出了琼华殿,魏宁婉便一扫方才的懦弱卑怯之态,脸上反倒蓄满了阴云。

陪她进宫的侍婢见小姐如此,也不好多问,只讪讪道:“皇后娘娘待您还是挺客气的,日后常来常往,总能取得皇后欢心,您不必着急。”

“光是欢心有何用?”魏宁婉冷声道,“若非皇后一意阻挠,此刻太子妃之位已然是我的了,如今却得委曲求全,一个劳什子良娣,打发乞丐么?”

她对皇后可半点尊重不起来,谁都知晓林皇后当初与太后娘娘乃至魏氏一家子的嫌隙,陛下自己就是魏家人生的,自然不可能反过来打压母家,她明明入了东宫却做不成太子妃,可不就是林皇后从中作梗么?

侍女小婵小心问道:“那您为何还在皇后面前说那些话?”

“我也是身不由己。”魏宁婉叹道,精致的面容掠过一丝不忿,“不那样说,她怎能相信我是真心恋慕太子?”

为了撇清嫌疑,只好说成魏家自己的主意,她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先哄着林皇后再说;等她顺利当上太子妃之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为魏家平反更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可惜,皇后看起来并不好糊弄,要让她松口立自己为太子妃,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说来说去,都怪太子如今尚未取得实权,听说皇帝日日还要过问太子功课,天底下哪有这般窝囊的储君?

魏宁婉心中烦恼,忽见柳树荫下,一个身长挺拔的人影大步朝琼华殿走去,容貌且与太子有几分相似,她不禁诧道:“那是谁?”

小婵虽到宫中未久,但底下人结交起来是最为容易的,这些日子她断断续续亦打听了不少事,看了看便道:“那位是二皇子,想必是今日休沐,特来向皇后请安呢。”

“这么大的人,还不分封出去,留在宫里做什么?”魏宁婉嘟囔道,心头却如一道电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