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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夏如冰被噩梦惊醒。
他喘息着从床上坐起来, 打开抽屉, 取出一瓶印着德文的瓶子倒出两粒药丸,就凉水吃了下去。
这是一种心理降压药物, 夏如冰已经固定服用很多年。
吃完药后, 他往后倚在床头,怔怔发呆。
天刚破晓。
四周万籁俱静。
早些年的时候还能听见城市里飞车党的摩托轰鸣,或是楼下小摊叫卖早市的吆喝。
最近伴随治安稳定,城管巡逻,这些声音渐渐消失了。
即便是市中心的小区也能让业主安稳睡个好觉,于是这两年附近房价一涨再涨, 已逼近天价。
刚回国那会夏如冰决定买这套房子, 还遭到了夏砀反对。
老一辈思想如此, 觉得他工作刚将稳定就背上巨额房贷实在太冒险。
但当如今房价翻了十几倍后,夏砀一次又一次和外人、亲戚炫耀自家儿子早年上车的明智决定。
他是父亲的骄傲。
夏如冰很明白这一点。
所以当年意外发生, 他没有把身体产生的异样告诉夏砀。
这种事, 确实也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