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温衍也分不清他在说那朵花还是说自己,但稍一转念后,觉得大抵……还是后者吧。

“差不多就得了,脉脉含情的看得我牙酸。”周宴截住扛着糖葫芦串走街的贩夫,三两下取了几串后扭头对着温衍他们那个方向喊道。

“没人求着你看。”萧衡咬牙回了一句。

周宴置若罔闻,自顾自给温衍递了一支糖浆最厚的,说道:“小时候总念叨着要吃,也不知口味换了没。”

温衍伸手接过,木枝大略没有磨干净,还有些附着于上的屑刺,不扎手,还沾着些潮气的湿漉感。

温衍低头咬了一口,糖稀冻硬,山楂软酸,甜脆而凉的口感。

许是心情大好的原因,又或许身处这慢悠淌淌的环境,平日总是缺缺的胃口忽地鲜活起来,于是低头又吃了一口。

“喜欢?”萧衡倒是没什么兴致,他素来不爱这些甜腻的东西,但见这人吃得开心,也觉得满足。

山楂个头大,糖浆又裹得厚,为了不沾着嘴角,温衍吃得有些费劲,没有抬头,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权当做回答。

“那我也尝尝。”萧衡话音刚落,周宴就连忙举着一串往他嘴边怼,一边怼还一边说:“给你给你,我看这么多小瑾也吃不完。”

萧衡没理会周宴,偏头握着温衍的手腕一拉,就着顶上被温衍吃了一半的糖球咬了下去。

温衍看着空掉一块位置的竹枝,眨了眨眼睛。

都吃到一半了,结果说没就没了。

梆硬的糖稀在一拉一扯间早就掉了,只剩下半个山楂球,沾着点可怜零星的糖沫,酸的要死,但萧衡还是睁眼说瞎话:“还挺甜。”

“还要吗?”温衍没收回手,小声问道。

走道旁一家酒楼又添了几盏灯,将光色斟得更亮,尽数落在这人仰着望向自己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