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当官的都这样,人前一副面孔,人后又是一副面孔。反正大都三年一任期嘛,三年任期一到,他们这些当县令的也便调走了,哪里当真会在意我们当地百姓的死活?”

“其实,他这般不管事,不也好?咱们也便当咱们的逍遥吏人,他做他的逍遥县令。井水不犯河水。”

唐小棠和谢瑾白两人绕小路回到府衙,便瞧见三三两两的衙役,坐在衙门的那座击鼓下嘴碎闲聊。

唐小棠听了自是气愤,反观身旁的人不但没有任何愤怒神色,便是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怀抱着怀中的笔墨纸砚,唐小棠忽地福临心至,他扭过头,看向身旁的人,“小玉哥哥是故意的?”

故意一下堂,便带他上街?

可图什么呢?

图一个坏名声?

谢瑾白眨了眨眼,“嘘,不可说。”

不过一日功夫,扶风县府衙上下便都知道了新来的这位县令是个不管事的。

就早上升了一回堂,之后便去街上逛了半日,午膳后又睡了一下午,天要将黑,才召见了白日被派去查事的捕头,闲得不像话。

仿佛不是来当县令的,而是来度假的。

主簿葛洲听说了以后,自是发愁。

瞧那位谢大人,不像是个昏官啊。

可事实摆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关于衙门内的流言蜚语,谢瑾白自是也听说了,不过他自是不在意。

入秋时节,太阳下山得较快。

很快,到了日暮时分。

夕阳西沉,屋内的视线暗了下去。

唐小棠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把笔重重往笔架上一搁。

“怎么了?是谁惹得我的小公子生气了?”

躺椅上,谢瑾白吃着萧子舒给他买回的葡萄,抬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