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回了后院私宅,谢瑾白则同葛主簿一起,去了府衙的会客偏厅。

两人穿过后院,以及私宅的花园,走过长廊,这才来到前院会客的偏厅。

葛主簿收了伞,交由身后的卫卒,这才无声地跟在谢瑾白的身后,垂首站立在身侧。

偏厅里,一名身着青竹梅花纹袄袍的清瘦男子,抄手立于偏厅墙面上挂着一幅《春燕嬉花图》之前。

似是听见对话声,抄手欣赏画作的清瘦男子转过身来。

瞧见走进门口的谢瑾白,未语先笑,主动上前,拱手打招呼道,“怀瑜兄,许久不见。近来无恙否?”

谢瑾白勾唇浅笑,“是磨之啊,还当真是,许久未见了。”

前尘,今朝。

隔了一辈子。

可不是许久未见了么。

朝廷最终决定招安,劝降扶风山的土匪,这在谢瑾白的意料之中。

倒是没想到,朝廷最后派的是余磨之他这位昔日同窗。

就是不知,是太后,国舅的主意,还是……小皇帝的主意。

对于这位前世亲手给自己递了毒酒之人,谢瑾白谈不上恨,甚至若不是前世余磨之告诉他棠儿之事,即便重生一回,他同棠儿也未必会有今日的发展。

如此说来,这位昔日同窗,倒算得是他同棠儿的媒人呐。

当然,要谢瑾白对这位“媒人”客客气气,自是也没这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