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这人只能是昨日夜里受的伤。

既是为物体所伤,那么定然是出自逢生之手。

这人昨晚是先同逢生交的手,之后,在受了伤的情况下,不知因为何故,又前来俞府,来他的房中。

也不知在他房里待了多久。

还有,既是身子受了伤,为何白天还要去那早朝?

还要递上去那样的奏折,是存了心般折腾自己的身子不成?

唐棠越想心里头越没有个头绪。

过去,他自认为对谢瑾白的想法不是有五成把握,至少每次猜得都差不离。

倒是近日来,越发捉摸不透这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地龙烧得正旺。

唐棠盯着谢瑾白敞开的衣襟,到底是没忍住,拿过床上他平日里看书喜欢盖在膝盖上的毯子,披在谢瑾白的身上。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夜深露重。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唐棠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以为这一晚定然是要睁眼睡到天亮的了,未曾想,躺下后没多久,便袭上浓重的睡意。

没过多久,唐棠呼吸均匀,很快便睡着了。

睡梦中,唐棠再次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富饶的南江城郭,淳安。

夏风将欢腾的、热闹的鼓声,沿岸百姓为龙舟手鼓气的呐喊声传至淳安府衙的后院,传至床上养伤的小公子的耳中。

忽而,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如注倾斜。

连夜的大雨导致睡眠暴涨。

河岸的堤坝被冲垮。

洪水倒灌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