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逢生在那次刺杀当中暴露了身份,不仅如此,就连“乌啼”都给没收了。
“你……逢生是我的人,难道你从未想过……”
从未想过,逢生是受他指使么?
“你不会。”
“自大。”
片刻,又抿着唇,补了一句,“狂妄。”
谢瑾白唇角勾出清浅的弧度。
似冬日午后积雪初融,探出梢头的那一株梅花,出尘姝绝。
唐棠的心跳没出息地加快。
他对谢瑾白道,“低头。”
谢瑾白依言低下头。
唐棠指尖捻了点药膏,往谢瑾白的脸上抹。
谢瑾白偏过脸,避过了,“不必了。”
唐棠身子一僵。
是了。
打人不打脸。
这人会恼,自是应当。
“随你。”
唐棠面无表情地合上瓷盒。
两人当了这么多年夫妻,早已熟悉对方的喜怒哀乐。
谢瑾白食指轻刮唐棠高挺的鼻梁,解释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这脸上的巴掌印,需留着,我还有用处。”
唐棠手里头握着那盒续筋生肌药膏,便是谢瑾白逾越的动作他都未曾注意到,闻言,惊讶地睁圆了乌眸,脸颊涨红,“你,你留着它做什么?”
况且,按照祖制,大年初一,也就是明日,文武百官都要进宫向帝王恭贺新年。
以他们两人的官阶,是定然要出席的。
这人,这人总不至于打算顶着这鲜红的巴掌印,出现在文武百官,乃至帝王的面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