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庶出,出身于国公府,我想求娶她,又谈何容易。”李少怀眼中黯然。
很多事情她没有去问元贞,比如元贞总是对其生父避而不答,李少怀一是不敢问,二是想等元贞亲口说。
“你丧个什么气,你如今也是要应举的人了,凭你的才华考个进士,难道是登天的难事不成?”
李迪在得知李少怀也参加了明年的春闱时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孩子终于长大了,李少怀独自一人总不能做一辈子道士吧,总要成个家生个娃,否则百年后如何是好。不过要是实在无法,今后他就过继几个孩儿给他。
喜的是若李少怀与他能一同进士及第便可同朝为官,相互照应。
李少怀不知道李迪连她百年之后的事情都替她想好了。
“是啊,我小叔叔在翰林,是明年春闱的主考官,二哥也无需担心什么。”
李少怀起身离座,丰乐楼有五座楼高耸相对,她走至相连各楼的飞桥之上,珍珠门帘在明亮的灯烛下闪耀晃动。
负手看着楼下远处灯火辉煌的皇宫,皇宫宣德楼前挤满了人,似乎很是热闹。
他们不知,李少怀担忧的不是自己能否中第,而是朝堂中多是尔虞我诈,那皇宫内住着的又曾是迫害过她全族的祸首后人。
临行前,师父告诫自己,执念不要太深,上一辈人的恩怨,与后辈人无关。
天下都传,后主是被太宗用牵机酒所毒害,但此事史官都否认不予记载,流言终究是流言。入仕,有元贞的原因,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她想寻求一个真相。
“你们瞧,大内宫门外那是在做什么?”李迪指着皇宫宣德门前拥挤成一团的人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