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她很少像这样斥责滕玄清,如此狠心让其跪了一日一夜,怕是会伤了那孩子的心。
良久之后,她摇头轻叹,无奈低语:
“罢了。”
邝凌韵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滕玄清困得不行,靠在廊前的柱子上睡着了。待邝凌韵行至近前,便听滕玄清眉头紧蹙,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
“弟子知错……往后再不敢惹师尊生气……”
便是睡着了,小脸儿上也满是委屈,可见她这错认得多么违心。
邝凌韵哭笑不得,既气滕玄清依旧没明白她生气的原因,又心疼她睡着了还惦记着自己在生气,一个劲讨饶。
她无可奈何,遂摇了摇头,俯下|身去,动作轻柔地将滕玄清抱起来,将她送回房间。
等滕玄清睡下,邝凌韵在床边坐着,视线在滕玄清秀气的小脸儿上停了一会儿,那嘴角的淤青着实叫人心疼。
片刻后,邝凌韵垂下眼眸,敛了眸心一抹晦暗的波光,起身去拿了药膏来。
替滕玄清嘴角上药的时候,指腹擦过滕玄清的嘴唇,邝凌韵指尖微颤,碰疼了伤口,滕玄清立时皱起了眉。
邝凌韵收回手,待滕玄清眉头疏解,这才又卷起她的裤腿,给滕玄清红肿的膝盖也上了些药。
滕玄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床头放着盛了药膏的小陶罐,屋里萦绕着淡淡的药香,但师尊却不在她身旁。
她认得这药,平日里跌打损伤时常用到,这会儿想来是给她敷膝盖用的。
师尊应该已经原谅她了。
滕玄清心里一喜,忙翻身下了床,然而双膝并未好透,脚一落地就险些踉跄着摔个狗啃泥。
忽而一阵香风扑面,邝凌韵及时出现,伸手将她扶稳。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