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但滕玄清话音一落,一心却笑起来,滕玄清不解,遂疑惑地仰头望着一心。
一心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评价?师尊的确一心向道不假,但说她无欲无求,可不尽然。”
“可若人心若有所求,便易生执念,有执念便难静心,不静心如何修炼?何况凉锦仙尊登临大道破虚而去时,也不过两百来岁。”
滕玄清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天资卓绝之辈,该是个怎样的人。
像她自己,心中有了纷扰,近段时间以来,修为无有寸进,入凌云剑阁试炼也止步第三层,如此下去,修行之路怕是毁于一旦。
“与其说吾师一心向道,不如说她是应运而生,如非时局如此,想来,她更愿意做个普通人,与师娘一起,乡野田园,好不快哉。她毕生所求,不过一‘情’字而已。”
“情……”
滕玄清喃喃低语,面上若有所思。
一心继续朝前走,山下客居的小院已遥遥在望:
“对吾师而言,修行不是必然,但要保护她在意的人,保护身旁亲友,她不得不努力修行,成为人中之龙,为她所爱之人,撑起一片自由天地。”
“那如果,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又或者,付出的感情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也该为此拼尽全力吗?”
滕玄清停下脚步,眼睛里不觉间晕染了一层泪花。
一心也跟着停下来,遥望着远处山川,微笑着回答:
“情当真是最复杂难懂的东西,该不该努力,在感情面前其实身不由己,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