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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毒太阳真叫人受不了,天空中万里无云,大地灼热如焚,已经三个月未下雨,那些做小买卖和打猎的有福了,至少他们不用为地里的庄稼上火。

夏亚爬上坡顶,举目向南远眺,前面五、六里外就是罗塔镇,隐没在绵密的树林后面,仅可看到镇口的那两栋高耸的哨塔——那是防备魔兽森林的魔兽冲击城镇而设的警哨。他抬头望望当头的太阳,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苦笑。

他肩上有一根六尺长的枣木棍,棍上端吊着两只花口酒葫芦,敞开衣襟露出壮实的胸膛,的确像一个勤劳能干的庄稼汉。可是,他的年龄却跟不上外表,脸色如古铜,大眼神采奕奕,身材高大,手长脚长壮得像一座山,而实际年龄仅二十岁出头,这是说,他虽然年轻,身材却像一个成熟的壮年人。

坡左是多瑙河的一处小河湾,密生着两人高的芦苇,一些水鸟悠然地在河湾上空盘旋,一切皆显得和平、安详、静谧。这一带每到雨季,经常闹点儿小水灾,因此两岸三里以内形成荒僻的旷野,丛生着一些只当柴火烧的灌木,间或有一两株近岸的白杨,连魔兽森林的魔兽都不愿意来这里打食,倒是兔子、野鸡的有不少,很多当地居民都把这里当做狩猎场。

他沿小径东行,进入一座杂树林,正前进的进修,身后突然间风声飒然……‘啪’的一声怪响,吊在右肩后的两个酒葫芦突然互相撞击,发出特殊的响声。他吃惊地“咦”了一声,扭头回顾。怪事,身后空荡荡鬼影俱无,怎么一回事。

“咦?难道是遇见幽影了?”他脸上显著地呈现惊容,自言自语道:“这地方死的人太多了,大概是嫌去冥界的路太远,都喜欢在外面游荡。”

他仍然向前走,迈出第五步,不妙,吊挂着酒葫芦的枣木棍似乎好沉重,而且有一股怪异的劲道,带着棍反向后拉。他被突如其来的惯性带得仰面欲倒,惊叫一声,脚下大乱。总算不错,好不容易稳住身躯,惶然扭头一看,脸色大变,“你,你想干什么?”

身后不是亡灵,也不是幽影,在距离他不足三米的小路中间,一个国字脸的剑士冲着他咧着嘴笑,看他身上的装束应该是佣兵。

“还好,是人。”

夏亚吁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道:“大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以为我不是人?”佣兵的口气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