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喝酒,当然不如外面男人喝得凶,这黄桂稠酒度数极低,便是不会喝酒的也能饮两杯,那位贾夫人虽然颇擅言谈,却是不胜酒力,喝了两杯,脸上便是一片酡红,有些摇摇欲坠的意思,卜夫人也不劝了,连忙命人布菜,又上了醒酒汤。
“外面是什么动静?”贾夫人喝了醒酒汤之后,精神见好,听得外面隐隐传来丝竹之声,便问道。
“那是才从洛阳来的一个名角,听说有一付好嗓子。”卜夫人笑道。
“我也听说了,还有一付好相貌,”
贾夫人又喝了一口汤,道:“好像叫顾什么的,就住在鹿鸣春。”
“那些男人十有八九是冲着那付皮囊去的。”一位夫人不满的低声嘟囔。
大体上也是多喝了几杯,这个低声也没低到哪儿去——反正整张桌上都听到了,几个布菜的丫环有些绷不住,便吃吃地笑了起来,却被卜夫人瞪了一眼。
“这说起来,男人都是孩子禀性,贪玩的、嘴馋的,不管是馋是玩,只要在家里,那就万事好商量,我们是管家里不管家外。”卜夫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对呀,把人圈在家里,把钱攥在手里,让他吃,让他玩,守着那道线就行……”这是另一位夫人的话,大体意思就是这个。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女人的酒劲上来,胆子也不小,平常不敢说的驭夫三十六计说得头头是道,小婉听得是汗流浃背,一个劲儿地遗憾今儿个没有带纸笔,否则记录下来发行一本《驭夫三十六计》,保证大火。
一顿饭下来,已经是末初,大家移到花厅西首的一个阁子里喝了会子茶,外面的男人们也开始散席,雪雁将宝儿抱过来,众人开始和主人家告辞回家……在出门的时候,小婉特地注意了一下那位卜司马的神色——却看他似乎是有几分迷惑,也不知道张陵到底跟他说什么,一付患得患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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