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娘丁蔓薇并不认识,但新郎却眼熟得很。
当初对面的山峰崩塌砸毁三十里坞的村东头时,他是第一个被救出来的。据说新娘家本就住在村南头,两家早就谈婚论嫁,只等一个良辰吉日便要将女儿嫁到村东头,却不想天灾无情,险些让一对璧人阴阳两隔。
丁蔓薇原也打算带白卿洲散散心,休息两天,于是一收到消息便一口应了下来。
三十里坞的南头原本只有十几户人家,如今纵是加上村东头的幸存者,人数也不足以占满一个农院。
丁蔓薇和白卿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随便挑了个位置落座,凳子还没捂热就被人认了出来,纷纷让开位置,执意要他二人上首席坐着。
两人见村民实在热情,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便坐上了首席,与新人至亲紧挨着坐在一起。
在座村民不是受过他们二人搭救,就是有亲人朋友被他们救过一命,因此两人落座之后,便不断有人前来相谢,直到有人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吉时已到”,前来致谢的人才停了下来。
虽然前些日子刚刚遭了灾,但拜堂成亲乃人生大事,自然马虎不得。丁蔓薇和白卿洲与众人一道瞧着一对新人行过繁复礼节,互相赠送了一对镯子作为信物,才算礼成。
白卿洲目光灼灼的瞧着那对镯子,附在丁蔓薇耳边小声问道:“在你家乡,若是成亲,新郎应当送新娘什么信物?”
丁蔓薇瞥他一眼:“怎么?要送我?”
白卿洲勾唇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快说。”
丁蔓薇想了想。
丁骋来自耀安城,按理说,耀安城该算是她的家乡,但丁蔓薇出生在抚仙宗,也长在抚仙宗,而抚仙宗作为修仙之所,女修不多,至多见过有人结为道侣,却从没见过有修士成亲,所以要问有何习俗,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