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样的性子吗?李重华听着,漫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以为晏鎏锦的皇子妃是可怜的,毕竟妻不似妻、宠不敌妾,却没想到,后院儿里的原来个个都这么可怜。
那养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小姐,别的养娘都不管,但小姐的身子养娘是在意的,你还在月子里啊,穿得这么少,以后落下病根了可怎么办?年轻的时候总不懂得这些的。”
“那就让我死了算了!”
说死这样的话,那小姐说的都不算惨烈,带着几分凄凄惨惨的孱弱。
“别胡说,小姐你……”
“是谁在那里!?”养娘的话没有说完,不远处忽而传来了巡府侍卫的声音。“好像有些声音。”
晏鎏锦装模作样地让这些侍卫穿上了甲胄,逼近之间就发出了碰撞的清脆声响,在这夜里十分得清晰。
养娘和那小姐慌里慌张地开始逃,“走,快走。”
李重华又在这无尽的苍茫夜色中见到了两个匆忙离去的背影,还是没能看得清脸。
思虑了片刻,他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坐着动了动自己发麻的腿。
那就帮一帮她们又能如何。
那几个侍卫提着灯靠近,搜索片刻便发现了他。“你是何人?在此地做些什么?”又拔出了佩剑之向了李重华。“快些出来,饶你不死。”
恢复了些力气,他慢慢地走出了那假山石,垂眸看着那些侍卫,冷声说道:“好大的胆子,贵府设宴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怎的,这假山石之处可是来不得了?”
大抵是见他如此坦荡,那几个持剑的侍卫也有些犹豫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什么好话来。
“大皇子仁厚,竟然教出了这样鲁莽的侍卫来,倒也真真是让我意外。”李重华冷哼一声,甩了下自己的衣袖,也不再管原地站着的侍卫就朝着氍毹的方向去。
那侍卫却还是叫住了他,“站住,你……”
“嗯?”他回身又借着那灯的光看向侍卫,“方才之事,我会亲自与大皇子说的。”语罢,不再管顾也不再回头,大步地离开了这里。
也无人再拦无人跟上。
李重华心中暗道,李浔这一派作风也确实是好用。
又百无聊赖地绕着园儿里走了一圈,等身子微微热了些,他才循着记忆回到了李浔的身边。
彼时已是人多,氍毹旁已围着不少的人,太师椅拉着放了几排,东厂督主司内坐在了李浔的身边,两人也没说话,就赚足了旁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