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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小孩!你把他还给我,把他的名字也还给我……”

嘶吼着哭了一阵后,温雁棠会发疯似地笑出声来,阴森森地对他说:“你现在也生不如死吧,哈哈,真可怜。”

类似的经历不知道在他的前半段人生里上演过几百回。

如今铺天盖地的“可怜”朝他涌来,话语中的恶意与同情如同汹涌的潮水淹没他的头顶,充斥着他的心脏。

连他以为真心待他的江树燝,也说着可怜,要抛弃他。

摄像机仍在工作,工作人员没人敢说话,现场沉默极了,贺新衡现在只想逃离这空气稀薄的工作室。

一旁的主持人见状不对,连忙请求拍摄暂停,将两人拉到直播拍不到的角落,叫工作人员先关掉直播声音,让他们都先去歇息歇息。

温雁棠就站在那里,一脸看戏,张口满是刻薄:“让你参加综艺是来挽回名声的,不是让你来丢人的,摆出一副可怜样给谁看?”

贺新衡闻言,拿着水杯喝水的手一顿,囫囵吞枣地吞了一口,猛地将盖子合上,响声清脆,仿佛无声地抗议: “我不拍了。”

温雁棠:“这可由不得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贺新衡阖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满脸疲惫。

温雁棠神色复杂地眯了眯眼睛,抬眼望向不远处不断滑动的屏幕,略带讽刺地笑道:“怎么?被江树燝出轨伤到了?你不会把那协议当真了吧?”

“我当然知道只是协议。”贺新衡睁开眼睛,睫毛微垂,出神地望着不远处混乱的雕刻桌。

他自然记得这只是协议婚姻,下个月就到期了,只不过,他原以为,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他们应该早就心意相通了,要不然江树燝怎么天天关心他有没有生病,还变着法夸他。

事实却是,江树燝早就厌倦他了,还想着要把他换掉。

今早他刚折去珠宝店拿到定制许久的戒指,在车上傻笑着摩挲戒指盒,回忆了很久很久,那盒戒指还躺在副驾驶座的抽屉里。

他原本打算,等协议结束,等脱离了温雁棠的控制,他就正式向江树燝求婚,向所有人出柜。

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贺新衡轻声开口:“协议下个月便到期了,这综艺也没有参加的必要了吧。”

温雁棠淡漠:“协议是要到期了,但我们的约定还在。你现在还是贺家的人,别丢尽贺家的脸。”

“这是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解决,不会连累他。”站在一旁许久未开口的江树燝终于说了话。

温雁棠斜眼瞥向他,眼底笑意满满:“这也由不得你江素景。”

“我叫江树燝。”江树燝似乎忍耐许久,有些咬牙切齿地念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