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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真为了脱离控制不择手段地继续扩大舆论,也只是正中江尚清和贺浔的下怀而已。

他们有的是方法在他扩大舆论后致他们于死地。

可他若是突然转变了态度对江树燝好,江树燝的心声又会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听得见他们说话,说不定还会用那什么任务干涉他们。

进退两难。

贺新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往后仰,将头靠在沙发边上,抬手捂住了眼睛,尝试着放空歇息会。

耳边传来下楼的声音,江树燝已经重新戴上了假发,穿上了休闲运动服,提着一袋东西下了楼。

“坐。”

贺新衡抬手招呼着,又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江树燝坐下。

江树燝将袋子放在楼梯边上,也没有询问贺新衡想做什么,只是走了过来坐在贺新衡身边,疑惑地望着他。

贺新衡抬手揉了揉江树燝的头发,在他跟前蹲下,指了指江树燝的膝盖轻声道:“我给你的伤口包扎一下,防止沾水化脓了。”

江树燝眼底满是吃惊,却仍旧缓缓地点了点头。

贺新衡帮他提着膝盖上方的裤子,轻轻撩起裤脚,拿出药膏和棉签,先帮他上药。

膝盖上的伤口依旧有些触目惊心,除去部分凝固成了血痂外,其余地方依旧鲜红。

前天管家给他处理的时候应该也有用纱布包扎,才没有流脓。

看来是江树燝在洗澡的时候把他解开的了。

“管家应该给你包扎了吧,为什么不找我换纱布?”贺新衡一边缠着纱布一边问道,抬眼看了一眼江树燝。

江树燝一脸怔愣,贺新衡不用猜也知道他在疑惑为什么需要重新包扎。

对了,江树燝是生活白痴来着。

他无奈地笑了笑,又想起江树燝从前的经历,扬起的嘴角一瞬间滑落,微微垂眸。

“伤口在没愈合的时候,如果不小心沾了水是有感染细菌的危险的,所以要及时包扎,一般两三天换一次纱布,但是掉了就要换新的。”

绑好了纱布,他抬眼看向江树燝问:“知道了吗?”

江树燝似乎也知道自己缺乏常识,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小声地解释道:“我没想把它解开,只是洗澡的时候它不小心脱落了。”

“嗯,下次找我包扎。”

贺新衡说着,将剩余的纱布卷了起来放回包装袋,连同棉签药膏一起放进了袋子里,犹豫着多拿了几个压缩毛巾和几张纸巾塞进口袋,起身收拾起了医药箱。

留江树燝一脸吃惊地看着他,瞳孔睁大得不能再大了。

江树燝:「他怎么突然这样,吃错药了?」

心声:「这就得问你了。」

江树燝:「应该是怕我在给他招惹麻烦吧。」

心声同意:「有道理。」

贺新衡转过身去,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江树燝帮他找补了,那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他的关心了。

收拾着放回了书架底,他回过身问江树燝:“昨晚的事还记得多少?”

“……烧迷糊了没印象。”江树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