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获和夫人面面相觑,宫规如此,只是打手板,也算不得什么刑法,且一日三餐的供着,更没短了他们女儿的吃穿。
现在整个西京都传遍了,说他们家闺女心大,居然在宫里就敢谋害贵妃,好在贵妃仁德,宽恕了容真
“爹,你得想想办法,给女儿出气。”
“还给你出气呢,咱们一家子都要被你牵连死了,你可知道陛下给你指了一门婚!”
容真愣住:“指婚?什么什么?”
“陛下把你赏给承恩公周子仿!”
容真满脸茫然,容母已经哭了出来:“我的儿啊,命怎的这么苦?”
“按说,周家乃是陛下亲信之臣,有曾经的香火情,又是公爵爵位,也不算辱没咱家真儿。”
容母怒骂:“怎么不算辱没,那周子仿可是有正室的,早就在定京娶了夫人,我们真儿嫁过去做小,这是什么道理?”
“陛下说了,不分大小。”
容获心里是没底的。
“你个不中用的,咱们家嫡出的女儿要给人家去做平妻,就算周家有个公爵爵位又如何,那周子仿今年可快五十,都能当我们真儿的爹了,他还瘸腿,背地里西京的人都叫他周瘸子,他早就不能上战场再立功了,如今不过荣养,却平白要我们添一个女儿进去?我们真儿可是要进宫做娘娘的啊。”
容真听得分明,心凉了半截,原来她被指婚了,还不是给个老男人做填房,她连填房都不算,西京哪有平妻的说法,只有那等没规矩的低贱商户,才叫平妻呢,在权贵家里,平妻就是妾!
“怎……怎么会这样啊。”
容获气死了,头一回对妻女发了脾气:“我还能怎么办,这孽女谋害贵妃,贵妃和陛下宽仁,没要了她的命,祸及咱们一家子,已经看在容家算是有点从龙之功了,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因为你这事,我被罚了俸不成,还被听了职,责令我在家反省一年,等再出仕,这礼部早就变了天了,你还想着什么入宫为妃的事,宫里的嬷嬷们可就在外头,闭上你的嘴,慎言慎言吧!”
若是被宫里人听到,禀告个容家不满陛下赐婚,满心怨怼,还要不要命了。
容真哭了起来:“我没推她,是温婵自己跌下去的,反说我谋害她,这都是她的诡计,温婵就是想让我死。”
“快快住口,贵妃娘娘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人家是君,我们是臣,你这孽女,哪来的胆子去惹宫里的娘娘啊。”
容获被责令在家闭门思过,礼部便新提拔了一位侍郎,很年轻,是今年定京那边科考上来的进士,完全的天子门生,跟西京任何势力都不沾边。
也许他这闭门思过,就是一辈子了,如何能不恨。
“我真的没有推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