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夜把他爹抱起来,放回轮椅上。
傅鹭轻的惊人。
也可能是他力气大了。
好几年前,保姆偶尔不在的时候,他就算拼了老命也没法把傅鹭抱到chuáng上。
他从那之后就随时在书桌底下放几个哑铃,天天企盼自己早点长高长大。
傅鹭理了理衣服,开着轮椅到旁边的穿衣镜前理了理头发:“今儿晚上吃什么,我都闻着香味了。”
傅从夜从不帮他推轮椅,他拿起chuáng头的烟灰缸,边下楼边道:“臊子面。”
傅鹭还挺挑剔:“你自己擀的面条?”
傅从夜回头:“超市买的面。我哪有那功夫,还给你擀面。不愿意吃就叫外卖。”
傅鹭开着轮椅,动作迅猛有如漂移一般,甩过几个拐弯,冲进电梯里,拍着轮椅把手道:“吃。明儿别做了,现在有全家桶优惠,我肯德基卡包里一堆卡劵没用呢。”
傅从夜从他爹的习性和他的小说里,知道了他这种军区大院长大的60后70后的德行,从小戴上海宝石花手表,食堂吃红葡萄酒与红烧肘子,周末去新侨饭店和和平西餐厅,甜点专吃三得利和雪人冰激凌。
穿着军装的混小子在那时候活的像个奢靡làngdàng的阶级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