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京很想告诉昭王,苍族他回不去了,他已经被驱逐了。
他在来京路上,终于想明白,愿意剖出喜欢和真心,和南柳在一起,慢慢搭起新的家。
可这个想法,刚刚也破灭了。
“若是连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拾京自语道,“那我这些年的坚持和期盼,都是为了什么?”
昭王的理智濒临崩溃,他拼命抑制住自己,抓住拾京的手,悄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不要再说了……你来,我和你讲一句话……只一句。”
昭王在他耳边,说道:“你别着急,他们去打探消息去了……等他们回来,会有人告诉你,你阿爸是谁……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再问,好不好?”
拾京惊讶:“谁去查消息了?去苍族吗?可是……他们可以来问我啊!”
“就快了,就快了……你说的话早已说完,现在他们需要找到证据确认……”昭王安抚道,“所以你千万不要着急……”
黄昏时分,又下起了雨。
拾京回到侯府后,江蕊把他叫去,一起吃了饭,不痛不痒地劝了他几句,饭撤下后,拾京突然问她:“裴古意真的死了吗?你没看到他的尸骨,你会信他死了?”
江蕊坚定道:“死了,我确定。见不到尸骨,不代表人还活着,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
江蕊恍惚了片刻就恢复清明,问他:“你找阿爸,是找到他头上了?”
拾京点头:“我有猜过。”
江蕊笑道:“你不必往我侯府猜、往姓裴的身上猜,你阿爸绝不可能姓裴。”
她说完,起身离开,留拾京一个人揣摩着她这句话。
雨又大了些,拾京不敢想今天的婚旨,也不敢再想之后怎么办,想起这些,心尖就像锤子砸着锥子,一点点往血肉里面扎,钻心的疼。
他把图纸拿回了侯府,铺开在桌子上,一点点擦着多余的线,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图纸上来。
桌上放着刑部的人送进侯府的二十两银票和三两银子,还有一些能收回的小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