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攻城之后的事了。
阿兰说道:“常将军不必担心,瓜城之后应如何应对,要看瓜城的战况究竟如何了,此事之后再说。将军去吧。”
阿兰说完,跳上马车,让默然无声的苏北湘快些走。
出了城门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北湘问道:“你是……怎么记住那么多人名的?”
阿兰疑惑道:“记人名很难吗?”
苏北湘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古怪,过了一会儿,又说:“你倒好,把事情都交给别人做了,这么好的机会,说让就让。”
“打天下和坐天下的不是同一个人。”阿兰忽然说道,“这是莲华教我的,我又不是将军,也不是将军命,战功让就让吧。其实,本来也不需要我做什么,把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位置就好。”
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好好讲话,苏北湘受宠若惊,但听了她的话后再次沉默,而后,在马车吱呀声中,他也好好说道:“话虽这么说的,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需要的就是亲自立功。步莲华讲给你的是王道,可你现在不是王,只是个无名小卒,所以你并不应该放弃这次立功成名的机会。步莲华多年来像今天这样,我们见得多了,其实根本不必如此紧张。说来说去,你这次本可亲自带着泽阳军到瓜城扬名立万……莲华误事,可惜了。”
“要你多嘴!”他语气再平静,也不妨碍最后一句话说的不太好听,话里话外不就是说步莲华误事吗?这可把阿兰给惹毛了。
“你话倒是说的轻松,不是疼在你身上,你自然不会为他着急。你又不是瞎了眼,没看到他的眼睛吗?”
苏北湘原意并非如此,只是他和月霜他们差不多,十几年来,见过多少次步莲华疼痛发作时的凄惨模样,今日这种程度又算什么?
习惯了也就当作平常了。
不过步莲华今日眼睛忽然变作浅灰色,倒是有些奇怪。然苏北湘转念一想,贺族男子二十二岁成人,之前首巫说过,生有天眼,养到成人可不容易,成年了,天谴自然会翻倍来。
步莲华今年二十二,正是贺族成人的年纪。
如此想来,步莲华今日眼瞳异变,可能与他年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