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他不说,阿兰也猜到了。
她说:“所以,南朝……对我而言,是国仇家恨,对吧?”
步莲华把自己蜷在厚实的斗篷里,点头道:“是的。”
山上还是冷的,阿兰站起来,俯瞰帝京,垂眼说道:“那个狗皇帝竟然是诈病。”
“也好。”步莲华说,“楼老将军一直跟他别劲,主公现在说伪帝未死,楼老将军就憋着一口气,誓要走在伪帝后头。”
“让王晋活着也好。”阿兰说,“活着等着我杀进南都,削了他的狗头,铲平龙泉宫。”
她这句话说的颇有点狠辣劲,步莲华笑眯眯看着她,轻轻咳嗽了两声。
阿兰闻声转头,眼神瞬间柔和了许多,皱眉道:“你别站风口了,站这里来。”
步莲华笑问:“站你后面,让你替我挡风?”
“想得美。”阿兰道,“我站的地方刚好风小,吹不着你,快过来。”
步莲华过去,阿兰拉住他的手摸了摸,还是温的,这才安心。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步莲华问她:“殿下又在想什么?”
“想……到哪找个称我心意的画师,给苏北湘画王八。”
步莲华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手从她手中抽出,指向自己:“我,保证合你心意。”
他压低声音,眨眼睛道:“画大个的,金粉描边。”
苏北湘到洛州收钱,钱虽然收了,任务也完成的不错,但洛州大户算是得罪完了。
于是阿兰这几天忙着替他安抚人心。
细究之下,这才知道,起初苏北湘到洛州去,双方都和和气气的。洛州的大户们也都知道他来做什么,积极配合,好吃好喝招待着,要捐的,要诈的,要给的,一个法子,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下去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