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孙二娘欢天喜地,几个小喽啰乐得胡来,不一会儿就嘻嘻哈哈地丢进来一件做工粗劣的红袍,不知哪弄来的。
“小兄弟,套上!跟着上山吃顿酒!我们宋大哥最喜欢文化人了!”
希孟耳根都红了,大概是嫌那袍子太丑。
他终于忍不住,脸色铁青,傲然喝道:“你们敢掠我们上山?我是翰林图画院里拿薪俸的,这姑娘是官府里吃皇粮的,识相的就快放人,否则日后朝廷查问起来,就怕你们担罪不起!”
孙二娘一怔,一张笑脸慢慢凝固。
“两位都是官府的?”她问。
佟彤在一边捶胸顿足。猪队友啊!
他是画中土着,没有佟彤的上帝视角,对梁山好汉的理解有所偏差。这话对一般土匪来说也许还有点震慑力,但对这些替天行道的大佬们那完全是送人头啊!
正在此时,一个店小二捧来个东西,紧张地汇报:“二娘,您看这个!”
一个做工精美的小木牌,上面写着木牌的持有人可以获准出入大内中苑东门。
其实只是希孟出入翰林图画院的门禁卡,但在外人看来就显得十分高端神秘了。
果然,孙二娘面色如霜。
“这东西是谁的?”
希孟咬着嘴唇没说话。
孙二娘冷笑:“哦哟,不说?这老娘就做不了主了。送去山上,让宋大哥发落吧。”
牛车吱吱嘎嘎的响,车厢里全是金银珠宝——刚才孙二娘顺手作案,劫的。
钱堆里藏着两个倒霉蛋。车厢里地方狭小,伸展不开,只好各自抱着一大捧银子,相距两三尺,在财富的夹缝中挣扎。
牛车每颠簸一下,两人就被成堆的金钱砸上一下,偶尔追尾剐蹭,又都很有默契地迅速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