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纤阿手持一香帕,放于唇边。帕子掩着她微弱的哽咽,她眼中泪断若珠,濛濛望来一眼,范翕身子一麻,觉得半边身子都要被她望得断了骨。
范翕强行偏过脸,不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硬声:“你又来这套!你是否觉得我如此好哄,你哭哭啼啼,我便又能原谅你了?我在你眼中这样卑微?”
他冷声:“我早说过与你恩断义绝,你还来做什么?你走吧,我不愿见你!”
玉纤阿心想你若真不愿见我,泉安就不会领我进来了。
她哽咽着,伸手去握范翕置于榻上的手。范翕啪得甩开她的手,不肯被她握。玉纤阿便又去扯他的衣袖,范翕往榻里面一坐,仍是扭着头不肯回来搭理她。玉纤阿迟疑踌躇,胆怯地试探着又握了几次他的手。他手曲着放在榻上,始终不肯给她碰。
玉纤阿望着他背影和侧脸,失神一下,泪水落得更多了。心想多亏了那兴渠,不然自己哪来的这么多眼泪。
玉纤阿口上哽咽:“那你要我如何?”
范翕听她声音,就忍不住回过脸来。见她腮上沾泪,柔柔弱弱地噙泪望他,范翕心口发颤,无法装聋作哑,口上偏自嘲:“我要你如何有什么用?你总不肯。我要你承认你与我的关系,可只是一个吴世子,他与你又不曾有关系,你都不肯承认。我还能要你如何?”
玉纤阿目中发红。
她似难过极致,又似极为崩溃。温柔的女郎第一次说话抬高音量:“公子这样任性,从不曾为我考虑过么?我只是一介宫女,初入宫时被派去最苦的织室,短短几月便到了公主的宫舍。我又因容貌出色,宫中不知多少人妒我恨我,等着抓我的把柄。公子当吴世子是爱我么?不,他是厌我。我初初入宫时,就是他派得我去织室。我日日战战兢兢,不敢行差踏错,被人寻到机会责罚。若是我背上私通罪名,我名声便就此毁了。”
她哭得泪水盈盈,娇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