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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玉纤阿便强迫范翕养病。

这一日, 玉纤阿不在府上, 范翕在府中昏睡。他从睡中醒来时, 只有梓竹在前前后后地照顾他吃药什么的。屋舍中炉中炭火烧得温暖,范翕着宽大中衣,坐在榻上,长发如绸凌乱披散,一张脸被衬得更为瘦削清寒。他被梓竹扶起来后,梓竹让人去外面端药,而范翕侧头,神色恹恹地看向窗外。

隔着布窗,看到外面白皑皑的。

便知又下了雪。

范翕沉默而坐,眉目间尽是郁色。

梓竹端药从外进来,小心地等身上的冷气散了,才进了内舍,将药端给范翕。范翕沉静地坐着,黑发映着冷白面容,唇瓣因太干而起了皮,眼睛又漆黑冷冽。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着,和平时在玉纤阿面前的稍微一些活力,完全不一样了。

梓竹没见过范翕以前的样子,他认识范翕时,范翕已经不是那个佯作温柔的公子翕,而是今日这个消沉又阴森的燕王了。

梓竹温声:“王上莫要担心,君夫人今日是出城,去见一位大贤。夜里就会回来了。”

范翕脸上依然是冷的。

他颇为沉郁地压着秀美眉眼。

他声音沙哑:“她不在府上陪我养病,我不想提她。”

梓竹无言,知道王上这是又犯病了。自怜自艾,了无生趣。范翕如今反反复复,周围服侍的人已经习惯。

——

范翕一整日都在府上。

他不提玉纤阿,一整日看书。但是随着时日向后退,他的情绪就明显变得越来越焦躁。

范翕开始频频向外看,扣着卷轴的手指握得发白。他又一会儿站起来,在屋中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