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冷冷瞪过来,狞笑:“在这里,我就是上帝。”说罢他背着手阴沉地走进浴室,迷路轻挑了下眉,跟着进去。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有猜过,是这样的场面。
或者说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再次看见那个人。
东倒西歪的叫嚷逃避着狱警暴行的犯人间,不少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生死不知。
满鼻间的浓郁血腥味,淋浴头的水还在不断喷涌着,在地上溅开的水花却是血红的,高高透气窗上有阳光洒落进来,把鲜红的血水映照成破碎的迷雾。
那个男人光着上身,身上沾染了血,穿着破烂的囚裤,赤脚站在血水里,及肩的黑发像缎子一样柔顺光滑,因为雾气沾染在上面略微有些湿润,因为有人进来而被吸引注意力,所以他微微向她的方向侧脸看过来,露出略微显得苍白的脸孔。
黑色的瞳仁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苍白到妖异的脸色,削尖的鼻梁上有些青紫,还有殷红血腥色的嘴唇,有一种诡异的滟潋。
是的,他整个人就像笼罩在雾气中一样,却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滟潋。
让人不受控制地看向他,落拓而迷惑人心。
而迷路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滞,她几乎以为自己在那一瞬间没有了心跳。
即使是他的模样和曾经种英姿飒爽完全不同,即使他几乎像换了一个人,但在那一瞬间,即使这个人化成灰烬,她都能认出他。
似乎察觉她的不对劲,男人把脸几乎全部都转向了她,诡异的黑色瞳仁几乎是瞬间就牢牢地锁住她。
有一瞬间,那种诡异而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