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弥虞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打开一看,发现自己忽然收到一条简讯。
很古怪的一条,没有署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庾郎盘马地,
却怕有春泥。
她蹙眉不解其意,之后就收起手机,追上了前面的同伴。
十米之外,僻静地。
云栖握着手机,站在晦暗的角落里,眼神阴暗而复杂。
稍显漫长的等待之后,电话终于被拨通,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喂,干什么?”
“你想要钱吗?”她淡淡地问对方。
“你神经病啊?”那人破口大骂。
她笑了笑,毫不在意地继续说: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很小的忙,明天下午三点,去路然台球厅,有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20w,考虑一下吧。”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卡拔出来,扔进了脚边的下水道缝隙里。
“……是你逼我的。”
冗长的沉默之后,云栖忽然笑了,这么说着,她眼底微微发着红意。
“——是你逼我的,弥虞。”
她攥紧了指节,指尖因为嫉妒而深深扎进了手心里。
那些属于女孩子的,阴暗潮湿的心意,和见不得光的爱慕情愫,是深不见底的黑潭。
从一小块,变成一大片。
而被吞噬的,不止她一个人。
——
弥虞再次见到离俊明时,她头上挨了一下击打,接着就被扭着手腕,粗暴地扔在昏暗的小巷里。
她意识昏沉,膝盖擦破了皮,短暂的痛楚让人清醒,弥虞努力从地上直起身子,钝痛从后脑勺处传来,几乎让人软了力气,她仅存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去。
弥虞迅速打量了一遍此时所处的地形:低矮的巷墙,昏暗的路灯,没有人经过的僻静拐角。
四周围上来几个或熟悉或陌生的男女,花花绿绿的头发,看不清面容,此刻却如同伥鬼般,身上散发着烟味和酒味的恶心味道,正盯着她窃窃私语着。
晚上七点,燥热的风吹过衣袖,稀少的乌鸦飞过低矮的屋檐,弥虞的包被乱翻一通扔在墙角,有人对着她拍照,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脸,紧接着几个人往两边退开,唯一的光亮处缓缓走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