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知道,自己越发地在意秦庭。他自从醒来之后、由记忆空白引起的迷茫不安,都被秦庭一点点抹去。而他那空洞的过去空洞的心灵,也逐渐被秦庭带来的暖意填满。
慢慢地在地上试探了一会儿,程景突然发现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
耳畔吹来的是带着淡香的微风,轻柔而带着点点湿润,熨帖地沾染在脸上,竟如此舒适与安稳。
程景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朦胧的虚影,一帧一帧,飞快地犹如老旧的影片,他越发地感觉到熟悉,却不能看清楚其中的画面。
冬去春来,春往夏至,年复一年。
似乎曾经也有个小孩儿,赤脚踩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嚣张大笑,旁边许多双委屈的眼睛眼巴巴地贪看,可换来的却只是更快乐的连串笑声。
那时候,秋千架后有个修长的人影在推着小孩儿,是谁来着?那么俊秀那么挺拔,眼里是对小孩儿独一无二的宠溺。
啊……是谁呢?
程景的视线变得迷蒙,忽然间,他轻叹似的出口:“庭子哥……”声音几不可闻,似乎融化在了风里。
猛然间,秋千被人抓住了。有人在身后扳住了程景的肩,然后程景看到了熟悉的男人的脸。
是秦庭。他双手很用力,手指陷在程景的肩头里,有些紧,让程景感觉到生生的疼:“你叫我什么?”
程景从来没见秦庭这么激动,他听到秦庭又问:“你想起来了?”
“庭子……哥。”程景脑中飞快晃过一个画面,他笑道,“庭子哥。我以前是这样叫你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