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两个字加一个句号来来回回看了半响,接着手指点在那个小句号上,勾出一个细细的弧度。
尚楚在画一个圆。
小圆圈的缺口在他指尖下慢慢收拢,最后一丝空隙被填满的霎那,尚楚心头忽然重重一沉,觉得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这个句号一道终止了。
什么都没了。
脑袋越来越重,眼皮越来越沉,尚楚踢掉鞋子爬上了病床,合眼睡了过去。
他接连七八天没睡一个好觉,在酒精作用下的这一觉睡得很死,他趴着一动不动,隔壁家属险些以为他死了,期间有一次踮着脚过来探了探他的鼻息。
傍晚六点多,尚利军做完腹水穿刺,手上插着输液管,被三个护士推了回来,这才把尚楚叫醒。
他翻身下床,鞋也没穿,把尚利军搬回到床上,他病号服扣子没系好,尚楚帮他拉好衣服,再盖上被子,护士在一边叮嘱说千千万万不能再喝酒了。
尚利军一直闭着眼,尚楚知道他没睡,眼皮动得那么厉害,估计是疼的熬不住。
他看了看时间,去楼下食堂打了一碗粥上来,摊开床上的小桌板:“吃饭。”
尚利军手腕动了动,没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