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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利军反反复复、颠来倒去说的就是这几个字,尚楚就安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双腿瑟瑟打颤,一股橙黄色液体再次顺着他的腿往下淌。

尚利军身体一僵,激起缓慢地低下头,看着那滩液体从他裤管里流出来,顺着瓷砖缝隙流到尚楚脚边。

“有酒吗?”他突然抬起头,紧盯着尚楚,神志不清地说,“给老子搞瓶酒,操你妈的酒呢!”

尚楚沉默地看着他。

他嘴唇上下开合,两排牙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眼神涣散地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最后目光重新定在了尚楚身上。

“清醒了?”尚楚双手插兜,下巴一抬,冷冷道,“自己洗。”

他再次转身想要离开,身后传来了一声——

“扑通!”

尚楚心头猛地一跳,那根针重重地戳进了他心里。

尚利军跪在地上,眼泪从他乌青的眼眶往下掉,划过他满是褶皱的脸。

“不治了,不治了”尚利军说,“爸求你了,不治了,求求你了”

尚楚对着厕所那扇老旧的木门,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有胸膛在剧烈地起伏,发出徒劳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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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治了?”缴费处的员工问。

“嗯,”尚楚点头,“还有多少钱,全退了。”

“三千两百八十二,”那人说,“干嘛不接着看啊?你爸这病可挺严重的。”

“没钱,”尚楚言简意赅地回答,又问,“上回他砸的那批医疗器材怎么算?”

“啊?”那人翻了翻单子,“没看到报账上来啊,要不就是没砸坏,要不就是有人帮你赔了。”

尚楚喉结一滚,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