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君阑眼眸如墨,白净的脸微微偏了些许,眼里一片深色,视线一瞬不动地盯着他。
被盯着的叶挽卿心里跳个不停,一时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对方认出来了他,他指尖有些疼,收回了手。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恶心。”
叶挽卿用手帕擦自己的手背,他的手腕处有几片浅浅的红色,不必想也知道方才这人在对他做什么。
他没想到晓君阑胆子这么大。
少年眼里的厌恶太过于明显,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晓君阑眼眸微动,试图从里面找出来一丝一毫别的情绪,但是什么也没有。
只有从骨子深处散发出来的憎恶和恶心。
叶挽卿眼睁睁地看着晓君阑脸色白了些许,他从醒来心脏就像是被人攥着,一直未能喘过气来,如今像是有一丝快意从心底蔓延上来,让他能够喘口气。
“来人,送客,以后三公子不必踏进曦和宫。”
他微微拧眉,不再多看晓君阑一眼,浑身散发着阴沉与暴躁。
若是把此事闹大,一来他没有实质性的受伤,二来晓君阑向来擅长蛊惑人,最后恐怕他落不得什么好,三来他担心情绪把握不住在晓君阑面前露出马脚。
“小挽……”晓君阑轻声唤了他一声,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表达,却又沉默着只能喊他的名字。
叶挽卿冷冷地扫过去,不待见和赶客写在了脸上。
“晓公子,你再多说一句,我便让你直接跟我娘亲舅舅交代。”
晓君阑看着他目光专注,片刻之后眼睫垂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跟着侍卫出去了。
侍卫领晓君阑踏出去的时候,晓君阑还在看着他的方向,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至再也看不见。
叶挽卿等到人走了才放松些许,为什么晓君阑能认出来他,兴许是在诈他。
为什么要诈他?难不成是奉清酒的病还没有好,还是不放心他,想要除掉他?
叶挽卿想不明白,他也不愿意多想,人走后没多久,姜月姬就过来了,给他带来了消息。
当年他的遗体、他的剑,他的所有东西都在晓君阑那里。
叶挽卿除了自己的剑,其余的他都不想要,但是剑在晓君阑那里,明显不容易拿到。
“我看那位晓公子出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暄儿和他闹矛盾了?”
姜月姬眼尖看见了他手腕处的红印,“这是怎么弄的……来人传太医……”
“娘亲,我没事,是不小心碰到的。”这具身体从小娇养,一点磕磕碰碰就会留下印子,因此这般的说法并不会起疑。
“我不喜欢他,没有给他好脸色,让他念了两句诗便出去了。”
“不喜欢还让他进来,娘也不喜欢他……我听闻他整日和自己弟弟不清不楚,哪家姑娘若是喜欢上他,嫁给他便是去受罪……你说是不是。”
叶挽卿对上姜月姬的目光,姜月姬生了一双细长的凤眸,看人的时候像是能看进人心底,他“嗯”了一声,轻声道,“娘亲说的是。”
“你现在还年轻,养好身体了怎么玩都可以,到时候娘给你物色。世上最不缺的便是貌美的男人。”
叶挽卿被哄着给手腕上了药,又喝了药汤,喝完犯困,他被姜月姬哄着睡着了。姜月姬原先在江南待过一阵,会唱曲子,他听着曲子慢慢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