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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珠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又忍不住地瞅一眼,对方依旧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这般的帮忙,是不是该和对方道谢。

他转眼放弃了这个想法,眼珠子转回来,在原地劈开一道剑光,他不能用剑,剑光之处会生出灵力,若是劈到邪祟,只会助长邪祟。

若是剑光落在孽障之地,却可化为借力,助长他的瞬身之法,狸珠踩着剑光,冲破了穹顶之上的障眼法,转瞬回到了方才的甬道。

狸珠在顶上往下瞧,白骨还被困在下面,他远远地瞅一眼。

小白骨,缘分已尽,方才救了他他便不和对方一般见识了。

狸珠收回了目光,他没有犹豫地往前走,邪祟在此地设陷阱,其后必有目的,他想知道邪祟隐藏了什么。

两旁不再是壁画,而是女子雕像,灰色石柱雕刻而成,看衣着有些是秦制有些是汉时,直至魏晋。女子大多端庄垂目,有些散着发丝有些在低头采茶,细看之下五官竟都有些相似。

柳叶眉、碧波眸,唇扇贝齿,垂眸神思,如同山下灵泉,又像是王母座下仙女。

甬道到了尽头,同样的一扇门,狸珠吹熄了蜡烛,他悄悄地打开门,灵力探入其中,这里连着一间房间。

入口处是偏殿,出处是另一处殿中。

正在狸珠好奇这里是哪里时,他问道了浓重的药味,即便药味浓重,却遮掩不住其中的血腥之气。

就在这时,他透过屏风,突然扫到了一道人影,少年凤眸端庄,目光仁善,不是薛遥又是谁。

“诸位,家姊喜好清静,近来病情方有好转,诸位可分别上前查探,不要发出任何动静。”陈生开了口,隔着一扇屏风,他看不到人。

纱帐遮住了一部分人影,他却能清晰的看清床上躺着的女子。

几乎不能称作是女子。在床上躺着的人用纱布层层的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她的身体瘦弱不堪,形似一片落叶,全身上下隐隐透出鲜血,层层的纱布仿佛已经生长进她的血肉之中。

那双眼如同一片死水,从中只能看到一片森然的凄寂,狸珠感到眼熟,碧波眼,依稀能看到原先的明亮,与他方才看过的雕像神似。

只凭一双眼,他看不出来什么。

其中一名客人上前,掀开纱帐之后先是一愣,在一旁小声问,“能否查探小姐的伤势?”

随着对方掀开女子身上的纱布,一片腐烂的血肉映入眼帘,那一片肩侧似是已经塌陷,硬生生被人用肉块缝合在一起,肉块之中混合了一对人眼。

“啪嗒”一声,掀纱布的男子脸色惨白,向后退时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陈生沉默片刻,嗓音冷了几分,“李大人,若是没有医治之法,直管说便是。”

“你吓到我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