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薛遥做的更全面一些,路过的邪祟分类进行描述,作恶喜好与弱点都标明,修士与百姓都能进行规避。
“薛遥。”狸珠忍不住念出这两个字,如此倒想快些与薛遥汇合。
等他便是。
他数日之间已经发现,这车夫随隔着斗笠,却总喜欢窥探他的神色。
“薛世子……可是当世天才?”车夫问他道。
方才偷看他半天,现在问他这个问题,狸珠不由得反问,“你未曾听说过薛世子?既在明镜台山下,怎会不知薛世子是灵法君座下徒弟。”
“我先前避世,久不见人……许多事情并不知,在山下未曾听过薛世子名姓。”
“先生既已避世,为何又出来?可是为了家中妻女?”狸珠眸光偏转过去。
“正是,小公子当真聪慧。”
狸珠抱剑未曾应答,也不知信没信,说到底当世之下,在外对陌生人袒露自己底细才是不妥。
满口谎言说不定能保护好自己。
方出城,前路之中有女子求救,这回是怀孕的女子,孕肚已有八个月,挺着大肚子,在路途之中诉说着丈夫如何抛弃她,她已临近城门。
“小公子可否能帮帮我,我入城的通牒被他拿了去,没了通牒何以入城……若不是为了肚里的孩子,我不必四下求人通融我入城,我在城外生死随意。”
女子说着便朝着狸珠下跪。
狸珠未曾应声,他察觉出女子肚里一团血水,说是死胎,却依旧有心跳声,兴许生下来会是鬼胎。
先不说城中严查,何以送女子入城,鬼胎若留下来,兴许会反噬其母。
“先生,此番我倒是想问问你的意见,”狸珠看向车夫道,“此女子肚中鬼胎,兴许她尚不知情……你如何看?”
“……”隔着斗笠,车夫的目光似有若无,沉吟了一番,回复道,“我并非修士,此等难题不应问我。小公子但凭心迹。”
“如此,甚好。”
狸珠俯身,他和女子持平,对女子道:“姑娘,你腹中鬼胎不可留,现下两个选择……一,我为你除了鬼胎,可通融你入城。二,为你留下食物和药物,你在城外将此胎儿生下来,若你执意要它,便不可踏入人城。”
“……你怎知是鬼胎?我肚中胎儿我日日能梦见他同我咿呀学语……我怎知你并非骗我。”女子低声言语,往后闪躲,并不信任他。
如此便是凡间诸多因果之一,救人浮屠,未必会受到感恩,兴许会被反噬。
狸珠并不受这些桎梏,他对女子道:“如此,我没有办法证明,只看你选择,若你执意,我自不会平白帮你入城,不会放邪祟进入。”
“还望姑娘莫要责怪我。”
女子当下眼眶便红了,对他道:“是不是鬼胎……生下来才知晓,为何不能让我入城,若生下来之后他是鬼胎,到时任凭处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