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暴君已除,我在江南又过不惯,遂决意重回本国。穆亦欣虽然对我无情无义,但他的义父却是我所尊敬的公公,我想我应当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求他饶恕。他失了义子,年老无依,我也应当以媳妇的身份侍奉他。就这样,半个月前我与二妹来到了这儿。来得恰是时候。”
慧寂神尼歇了一歇,悄悄地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我公公没有责怪我,反而安慰我。他说他早已料到穆亦欣多行不义,必定难得善终。这应怪他作义父的不善管教,小时候太过放纵了他。他也慨叹是名利二字害了他的义子,令他陷入歧途,不能自拔。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虽是父子夫妻之亲,也是挽救不来的。叫我也不要为这件事情太伤心了。我勘悟了色空,过去之事,也就当它是浮云逝水了。”
蓬莱魔女听了她的故事,心中却是不禁感触兴叹,她的师兄公孙奇所走的道路,不也正是与穆亦欣大同小异?只怕穆亦欣的下场就是她师兄未来要蹈的覆辙!
慧寂神尼说道:“我谈自己的事情谈得太多,现在应该谈到我公公的事情了。
“我为什么说来得恰是时候呢?因为我公公正是要想闭关练功,我和二妹一来,就恰巧赶得上给他充当‘护法’了。”
蓬莱魔女问道:“明明大师武学深湛,为何还要闭关练功?”慧寂神尼道:“我公公说是有一个强敌已知他的踪迹,已放出风声,要来找他。他近年精研佛法,在武学的修为上不免松懈了些。是以要闭门再练一种绝世神功!”
蓬莱魔女大为骇异,问道:“这强敌是谁?明明大师要这么郑重地对付他?”
慧寂神尼道:“我公公没有说出此人名字,他不知是怕我恐惧,还是别有顾虑,不愿我知道此事底蕴,只说这是他在俗家时候一点小小的过节,那人只是找他,我只须给他‘护法’,不须插手。”
慧寂神尼说道:“公公的用意我明白,他的那个对头,一定非常厉害,怕我不知轻重,胡乱出手。但倘若那人当真来了,我岂能置身事外?”
赫连清云道:“一到今晚了时,明明大师功行圆满,就不怕了。最怕的是在这期限之前;明明大师尚未能开关迎敌的时候。
强敌就来!”
慧寂神尼道:“大约不至于有这样巧吧?咱们给他老人家护法已有十多天了,一直平安无事。难道就只这最后一大过不了关?”
赫连清云道:“凡事总是从最坏处设想的好。说不定真有这祥巧呢?”说着话眼睛望着蓬莱魔女。
蓬莱魔女立即说道:“我留住这儿一晚,明天才走。两位姐姐可欢迎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