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古怪的声音又道:“她死了父亲,还有母亲,她的母亲扶枢回乡,还是要重返洛阳的。你为何不等她母亲回来作主?”
徐中岳无法答复这个问题,恼羞成怒,喝道:“这是我和姜家的事情,你管不着!”
姜雪君冷冷说道:“说到事实,徐中岳,你似乎漏说了一件事实。我那堂叔是端你的饭碗的,你在洛阳开的那间最大的当铺,就是由他来作掌柜。”
那古怪的声音又冷笑道:“事情这就明白了,我说的那个‘逼’字并没说错,不过是间接的逼姜姑娘而已。”
剪一山喝道:“现在是请姜雪君和徐中岳对质,旁人若要插嘴评理,等待他们把全部的事实都说了出来也还不迟。”
姜雪君缓缓说道:“我此来正是为了要说明全部事实,请让我先从家父之死说起。”
徐中岳变了面色,喝道,“姜雪君,你别节外生枝!”
那古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她还没有说出她父亲的死因,你怎么就知道她是节外生枝了?”
剪一山喝道:“旁人不许插嘴!”
那声音冷笑道:“你这个公证人似乎做得不太公道吧?徐中岳不打岔,我也不会插嘴!”
剪一山心里暗骂徐中岳愚蠢,只好摆出公证人的姿态,说道:“徐大侠,你不必怕她污蔑,有我主持公道,谅她也不能节外生枝。”
徐中岳此时亦已发觉是自己“失言”了,“不错,我若阻止她说话,岂不正显得我有心病?谅她也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她说什么,我一概给她否认就是。”主意打定,便即说道:“好,反正真的是不能当假,假的也不能当真,真假总会分明的。你喜欢说什么,尽管说好了。”
姜雪君重启朱唇,缓缓说道:“家父在洛阳用的名字是姜远庸,这个名字,江湖上的朋友,知道的恐怕下多。但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或许较多人知道。家父本来的名字乃是志奇,志向的志,奇怪的奇。”
她一说出父亲的名字,知道的人果然不少,登时引起了吱吱喳喳的议论了。
“姜志奇,他不是和扬州楚劲松并称南北两大名家的么;二十年前,他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啊!后来不知怎的销声匿迹,却原来是改名字,迁到洛阳隐居闹市之中。”
“听说他和卫承纲是好朋友,他的隐姓埋名,莫非是和卫承纲这案有关?”说这话的人,当然是知道卫承纲乃是反清人物的,所以只敢悄悄的和旁边人说。
卫姜雪君已经听见了,继续说道,“不错,家父和卫承纲乃是八拜之交,十多年前,他从保定迁到洛阳,的确是为了害怕害死卫承纲的那些人,为了他知道内情,会对他施加毒手。”
“家父迁居洛阳之后,以一个三流武师的身份出现,开了一间小小的武馆。想不到竟蒙有中州大侠之称的徐中岳的青睐,与他曲意结纳。而本来在他手下做事的我的那位堂叔姜志希也就渐渐得到他的重用了。起初家父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早已知道家父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