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逐流连忙向师兄抛了一个眼色。随即连续使出一半偷学,一半自创的新招,暴风骤雨般向那青袍怪客攻去。
江海天心里暗暗好笑:“师弟忒也好胜,好在对方并无恶意,否则如此完全不顾防御的进攻,碰上这样高明的对手,不给对方伤了才怪!”但为了不让师弟失望,同时也是为了恐防自己所料不中,万一师弟受伤的话,这可不是当耍的。因此江海天虽然心里早已服输,仍然不得不与金逐流紧密配合,催紧掌力,尽其所能的与金逐流联手。
金逐流一口气攻了十多招,众人正在看得眼花缭乱,忽听得“当”的一声,金逐流的玄铁宝剑脱手坠地,人也跌出了一丈开外!原来在他攻到第十三招之时,竟然不顾危险,直欺到青袍怪客的身前,给青袍怪客在他虎口一弹,玄铁宝剑登时脱手!
江海天大吃一惊,不知师弟伤得如何,正要跑过去想要扶他起来,不料金逐流已是自己跳了起来,叫道:“爹爹,原来是你和孩儿开这玩笑!”
江海天放下了心上的石头,大喜说道:“师父,果然是你!”连忙跪下磕头。
青袍怪客哈哈笑道:“海天,你很不错呀,功夫的确是长进了许多了。”一抹脸孔,除下了人皮面具,露出庐山真相,果然是江海天的师父金世遗。金世遗年纪已经六十多岁,但因内功深湛,驻颜有术,望之仍似四十多岁的儒生。老一辈见过金世遗的人全都认得。
仲长统大笑道:“我也是老糊涂了,早应该想到是你的。但想不到你这喜欢开玩笑的脾气仍是和当年一模一样,丝毫未改。怎么和徒弟、儿子也开起玩笑来了?”
金世遗笑道:“我不是这样试一试他们,焉能知道他们背了我有没有偷懒。哼,说起来我还得怪你呢!”
仲长统道:“咦,你自己教训徒弟,怎么怪起我来了?”
金世遗道:“你们做长辈的把他们捧成了天下第一,我若不挫折挫折他们,岂不是要助长他们的骄气了?”
仲长统道:“哈,你有这样的好徒弟,难道还不满意么?”
金世遗道:“我对海天无话可说,他的功夫练得不错还在其上,难得的是他这一份谦虚。逐流,你比起师兄来可就差得远,武功固然不及师兄沉稳,涵养更是不及帅兄。你应该好好的向师兄学学。”
仲长统笑道:“金大侠,这可就有点不公平了。令郎的功力虽然不及师兄,但他自创的新招,却是精妙绝伦,人所难能!功夫不及师兄,这也是年纪还轻的缘故。”
江海天道:“不错。师弟的聪明我是望尘莫及。若不是他叫出来,我还不知道是你老人家呢。”其实江海天也早已怀疑青袍怪客乃是师父的了。不过首先识破金世遗的却的确是金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