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一会儿,他又打开点心匣子,终究吃了几块,嘴里丝丝清甜。
自从刘寂上前线后,若薇在家恢复了平静,每日晨起开始,就做针线活儿,香囊、荷包、鞋袜、抹额、护膝这些都做不完。
除此之外,冯氏还请人来教她煲汤,这自然是冯氏不愿意女儿煎炒炸这些,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把容颜毁坏,造些汤水好歹不会伤及身体。
“娘,女儿有点儿累了。”若薇乍然接手这么些事情,又要查租子,又得打理铺面,还要学这么多。
冯氏笑道:“娘就知晓一件事儿,技多不压身。你看我们家里穷的时候,我织布养活全家,咱们家里有宅子有钱花,你爹爹呢,还能从我这儿拿钱读书。别看咱们家现在是钱多的发愁,兴许有一天也会赤贫,那个时候你会绣花还算不得什么,毕竟这绣件多半是有钱人才能买的起,可你若会一手好羹汤,日后兴许还靠这个挣钱呢。”
若薇听冯氏这么说,就又有了动力,人生之境遇,很难说的。有的人可能一眼就望到头,一直都是那般,有的人却是波澜起伏,就像袁氏,本来进宫做妃子贵妃都成,又成了侯爷的妾,最后又被流放,可谓十分坎坷。
包括她娘,明明是宣平侯府的千金,却意外流落民间,家计艰难,若非会织布,根本不可能给自己攒下一个宅子做嫁妆,当时恐怕都无法说亲给爹爹,爹若没娘支持,早就泯然众人矣。
“好,娘,我学,我这就学,还不行吗?”若薇笑道。
冯氏摸了摸女儿的头,目露期盼:“你要想着你学这样,为人媳妇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自个儿都懂。你看男子在外撑起门户,女子也不能拖后腿,只有夫妻齐心协力,才会把日子越过越好。”
这个道理若薇当然很明白,因此,她现下每天多一个时辰专门用来炖汤喝。
那位教她的厨娘就是靠着一门好手艺才独步上京,原本也很难请的,因为她每日还要做生意,是冯氏花重金请过来的。
若薇深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所以她每日炖汤后,都会把食谱记下。其实若薇小时候就会做饭了,长大了就偶尔做些点心,炖些家常味儿的汤,只把火候配料掌握好,只要味儿正就好了。
大抵学了一个月左右,若薇虽然没有厨娘做的好,但以家常菜的标准来判断,算是顺利结束了。
如此就到了这一年的新年,宣平侯的身体一直都不算好,到了今年寒冬,终于病倒了。
冯氏对这位亲生父亲也只见过两三次,他和冯外公的给冯氏的感觉完全不同,多年的蛰伏让宣平侯寡言少语,又常常暴怒,所以宣平侯住在比较幽静的院子,就怕人家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