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们没有恶意。”
身边没一个人打算说话,布尔加科夫只好自己解释,但他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刚才的行动。
“我们希望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艾尔海森直言不讳。
“好。”
“索涅奇卡,您可以这么称呼我。”
索涅奇卡微微俯身,与另一位苍老的妇女轻轻低语几句,便将她扶上这里唯一铺着被子的沙发上。她身边的人情况似乎都不怎么好,一个带着不曾驱散的酒臭味待在后边喃喃自语,一位坐在沙发上剧烈咳嗽,还有两个孩子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屋内唯一没被吓破胆、能正常说话的只有她,所以在她同意以后,其他几个人也没什么反应。
蜡烛渐渐往下烧,层层叠叠的蜡油堆在上面,把本就细长的形状变得崎岖。似乎是那么一瞬间,火焰轻微地晃动了几下,他们的同伴就消失了两个。
费奥多尔似乎被心软地放过了,所以才能留在这里避难。
咳嗽声、低声交谈声、酒后的胡言乱语一时间充斥了这里。费奥多尔有些不耐烦,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声音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的日子。
“要杀了她们吗?费佳?”
果戈里不知何时凑近挚友的耳边,悄悄吐出具有煽动性的话语。即使在黑暗中,他那头发也能模糊地出现,悄悄反射一点亮眼的银光。
“”
费奥多尔懒懒地掀起眼睑,看了他一眼,又盯着那即将熄灭的蜡烛。或许黑暗才是最适合他的环境,适合做一些白日容易被发现的事情。
“果戈里,为什么你不动手呢?”
“嗯,因为我不想啊。”
“是吗?”
“那费佳呢?”
“密闭的空间里,腐烂的味道很臭。”
“也对。”
果戈里被他的理由说服了,于是不再追问,自顾自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费奥多尔左右手上的手指拢住,放在膝盖上。他用那双明灭不定的紫色眼睛,透过那点黑暗,看见了忙前忙后的索涅奇卡和她的一大帮子家人。
五个人的话,混在一起会成为屠宰场的味道吧。
布尔加科夫重新奔走在路上,这次领头的还是艾尔海森。
“我们就这么走掉吗?”
迎面灌了一嘴带着腥臭味的凉风,布尔加科夫才把这个问题问完。他觉得自己的良心惴惴不安,就这样把两个毫无抵抗力的小孩子扔在那里,似乎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