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呼吸一滞,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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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挺久没见了吧,还记得我额头上这玩意吗?”张佑年嘴角噙笑,目光却森冷,指腹在眉梢偏下的地儿敲了敲。
那有块疤,是沈桂舟逃走前一天,撒起客厅价格不菲的花瓶砸的。
“我这张脸可是很贵的,你害我破了相,算上之前资助你上大学的份,打算怎么赔偿?”
沈桂舟堪堪往后退了半步,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了口唾沫,指尖难堪地抠着花束包装袋,“簌簌”声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恍若如梦初醒,将手里的花束塞到张佑年手里,转过身就要走。
张佑年猛打了个喷嚏,眯起眼睛,一把将花扔到脚边踢出去好远,握住沈桂舟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拽了回来,发狠摁在墙上。
“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说过给你三分钟,现在都快三十分钟了,你是跑去外面瞎逛了一圈吗?”
“你说,要是花店突然被好多人投诉,丢了客单,被便宜收购,你们的过家家日子会怎样?”
沈桂舟闻言,面色煞白地怔在原地,屏着呼吸,一脸唯诺又嗔恨。
张佑年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讲话?你当你不讲话我就会放过你吗?沈桂舟,三年前你运气好跑掉了,现在你觉得你还跑得掉吗?”
“你还要占着这具身体多久?”张佑年的手指轻佻地抬起沈桂舟的下颌,沈桂舟被强迫着仰头,却倔着往一旁斜睨,就是不看张佑年。
他刚刚走得匆忙,没把楼道门关上,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楼梯窗台上,透过没关紧的楼道门传进他的耳朵里,声音清脆婉转,听起来好听极了。
但沈桂舟现在不太好,膝盖隐隐作痛,还被张佑年用这么屈辱的姿势压在墙上,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几个人笑着转过拐角,在看见他们的时候纷纷噤声,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哂笑着捂嘴离开。
“哪找来的便宜货。”
“真是什么人都带进来。”
沈桂舟沉默地合上眼,张佑年饶有兴致地垂眼看他,“怎么,难堪?屈辱?我教你一个方法沈桂舟,让沈时疏出来就好了,让他出来,我就放过你。”
沈桂舟垂着头,身子寂然不动,腿却战战兢兢地往后移了几分,墙上设计的浮雕尖儿刮到他的掌心,将覆盖着血肉的那层皮翻起,沈桂舟吃痛得吸了口凉气。
“嗯?手怎么了?”张佑年察觉,沈桂舟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一藏。
张佑年眸色一沉,将他的手猛地往外一拽,浮雕尖儿在掌心上划拉出一条血痕来,几条血丝喷溅在浮雕上,触目惊心。
沈桂舟疼得龇牙咧嘴,一把将张佑年推开。
“藏什么,”张佑年怪嗔,“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身体,别天天摔这蹭那的,万一沈时疏回来了,你打算让他变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