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否代表没有系统的人在剧本的碾压下无法存活?黑萩暂时和系统脱离,面对面说出口的情报也有可能不被屏蔽撤回,此时难道不是获取相关信息的最佳时刻。

不等思维延展到更深处,麦卡伦晃了晃食指否定了敏锐警官的猜测和跃跃欲试:“那是因为它无处不在。”

松田阵平下意识打开淡蓝色的发光面板,后台观测悄无声息地再次开启,弹幕被隐藏,静默地彰显着系统的存在感。松田警官背后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眉心,半透明面板后还能看到麦卡伦复杂的目光。

什么时候……!

后者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你也知道,只要它想,它就能知道一切。”

这次松田没有阻拦他的离开,轻车熟路拉开消防通道门的男人最后的良心是回头k,用自己姣好的颜值弥补卷毛受伤的心灵,道:“别想太多,一切都好起来的。”

靠谱程度反复横跳的男人想了想,又补充道:“……大概吧。”

且不提和人唠完磕挫败又莫名亢奋的松田警官,萩原研二在消防通道默然听完了部分语句模糊的后半段对话,再抬头就和相貌一模一样还在笑眯眯的男人对上了眼。

安静到粘稠的空气里酝酿着一场迟来的风暴,恶劣气候的中心甚至有心冲明显年长些许的男人附赠一枚毫无感情的假笑:“……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想必你已经在暗地里见过我们不少次了,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我可是期待这次见面好久了哦。”

“是叫——麦卡伦?不好意思,我很难记清不重要的人的名字呢,但是伤害小阵平的事,你不会想一笔勾销吧。”

他只听到了寥寥几句,但是不妨碍他对麦卡伦初始的好感度负值爆表,这都摸到家门口来了!不远处就是警视厅,男人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还道貌岸然地站在正义一方似的,做出和松田一样被什么东西胁迫的样子,恩威并施,隐隐表明自己的阵营在松田这边——简单的心理暗示,但是对于长期相处的猎物来说够用了。

当然,也不排除他真的陷入了和小阵平的一样的困境,但可能性较小暂不考虑。

他仔细地打量着对方,麦卡伦却正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深紫色的眼眸紧盯着萩原研二:“幸会幸会,萩原研二是吧?嗯,果然取代之前了解对方是必要的措施。”

“是吗,有本事就来试试看?”萩原研二皮笑肉不笑,拳头蠢蠢欲动。

麦卡伦似是看出来他的躁动,慢条斯理地抛出一个引人注意的话头:“说起来,刚开始可能分不清谁是本人,后来小阵平可是一分一个准啊,再后来就算伪装你的尸体他也不会相信了。”

尸体。

思及松田糟糕的心理状态,萩原研二压抑住自己的愤怒,目光沉沉:“你做了什么?”

“只不过是一点小实验。”男人靠在墙上笑得灿烂,吐出的话语却冰冷至极,“我也没想到他对你的死亡反应这么大。不过是一点致幻剂,一些束缚工具,蒙上眼睛,再随便拉两个倒霉蛋在他面前行刑。”

“人的惨叫总是相似的,总有片刻的声调和你日常状态相符,这个时候再用变声器在他耳边说什么如果真的死掉了你要替我报仇的话,脸上露出的表情会变得非常可爱哦。”

“而且是可持续性的。只要进行过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反应只会更严重,哭得停不下来的表情也很不错。”

无视同位体几乎烧红的眼眸,麦卡伦故作惊讶都这个点了,慢条斯理地迈步试图绕开他:“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无关紧要的、注定不会被记住的败者罢了,让开,现在我正赶着去做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呢。”

“你这个……!”

今天谁来都别想拦住为爱复仇的愤怒男人,萩原研二挽起制服的袖子——幸好不是限制活动的西装衬衫,他晃眼看到对方和自家幼驯染几乎同款的黑西装飘了下神怒火加倍——几步并作一步,脚下一蹬迅速靠近对方同时出拳,力道极大的直拳堪堪擦过麦卡伦的侧脸,后者矮身躲过立即反手还击,两个人真情实感在消防楼梯上干起架来。

另一头的降谷训完下属出门左转,撞见警视厅的某位同事抓着熟悉卷毛的手臂急匆匆往外走,同行人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目光连忙解释:“啊安室先生,那个是松田警官,刚刚爆破处说有紧急案件但是松田警官的电话打不通,正好在这撞见就……”

降谷零有一套属于安室透在公安协助的侦探身份,甚至因为某些特殊事件在琴酒面前算是过了明路,偶然露脸也没关系。他神奇地理解了对方的未尽之语,点点头表示幸灾乐祸,挤出珍贵的时间目送懵逼卷毛的背影远去,再收回目光时侧兜的手机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