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口像塞了把沙砾,蒋云嗓子哑得厉害,一边咳嗽一边关火,生怕一个不留神引发火灾,把整栋楼都烧了。
处在投资的紧要关头,他可没闲钱赔偿几十家住户的损失。
醒酒汤是做不了了,但案板上的食材撇进碗里,裹上一层保鲜膜,还能在冰箱新鲜一两天。
蒋云拉开橱柜,腰间仿佛围着一条粗麻绳,麻绳末端连接着十来个大轮胎。他军训拉练似的拖着某个轮胎人,困难地处理好台面的狼藉,然后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
从头至尾,梁津都没有放手。
那件法兰绒外套早被蒋云扔到沙发边缘,领带解了,他上身仅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下摆严严实实地收进裤腰,勒出一道两手即可掐住的弧度。
他在梁津怀里转了个圈,手心的水珠不小心擦过那人的肩膀,洇出几点深色的水痕。
蒋云手肘挡在他心口,错开目光:“还要这样多久?”
这个距离,这个姿势——
真的有点暧昧了。他心想。
“我知道你不喜欢。”
梁津敛着眼眸,作为内搭的藏青色衬衫沾了些喷在西服外套上的木质香味,挺拔宽阔的胸膛将那块的布料撑得很紧绷,仿佛下一秒扣子就要崩掉了。
眼睛看哪里都不对,蒋云想了想,视线最终回到梁津脸上。
他说完那句话以后迟迟没有下文,只盯着蒋云看,恨不得盯出个窟窿。
梁津眉骨深邃,眼球像两颗黑弹珠,没有光线的时候幽黑如墨,反之便莹莹地闪着光,漩涡一样令人着迷。
有点忘了,蒋云心想,他有点忘记自己曾经是否夸过这双眼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