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松曼深深地吸了口烟,轻飘飘地问:“按照律法,我犯了什么罪?”
闻酌知道她问的是自己扮演的角色,顿了顿后说:“国内暂时没有设立单独的藏尸罪,如果被捕,应该会往盗窃、侮辱尸体罪起诉。”
“侮辱尸体罪?”聂松曼好像什么都不懂,自带着一种天真残忍的风情,“死人也需要尊重?”
“尊重的不是尸体,是活人的心情。”
已经死去的人当然什么都在乎不了,什么公道正义,什么尊重清白……但活人在意,大众需要正义和尊重映现,才能轻松地活着。
“那一定很美好。”聂松曼突然好无厘头地说了句。
“……”闻酌第一次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别人,不过只有一秒,便收回了目光。
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聂松曼关上暗室的门,掐灭了烟,又问:“只是这样吗?她只有一条罪?”
“嗯。”
尽管闻酌和她心理都清楚,是这个角色给包子铺老板的暗示导致了受害者的死亡,但这无法定罪。
没有佐证,没有任何依据,这两人甚至不认识。
当然,即便没有暗示,魔鬼也依旧会嗜血,但受害者未必会出现在一个月前的晚上,受害者也未必是江棠。
“看来你是没地方去了。”聂松曼邀请道,“留宿一晚?”
“谢谢。”闻酌并不客套,“借沙发一晚。”
他背着背包出来,一看就没打算再回去,虽然是沙发,但睡起来的感觉不错,是闻酌喜欢的软硬适中。
“早点休息,还剩最后一个白天。”聂松曼倚着墙关掉灯,朝卧室走去。
闻酌刚闭上眼,就收到一条消息,指尖微微一缩。
他点开信息一看,是苏玫发来的谢谢,如果你不说,我一定想不到生路是给她开门。
不是因为不够聪明,而是因为恐惧。
谁能保证开门后的后果呢?真的是被救赎,还是被憎恨附身的女鬼撕碎?
闻酌睡到了早上九点多才醒。
这对他来说实在太意外了,不仅如此,身体还像被鬼压床一样难以动弹。
闻酌艰难地撑起上身,身边并没有任何东西,他却冷脸道:“席问归!”
腰间的重量豁然消失。
随后有道看不见的触感碰了碰他的手,像是在哄他不要生气。
和只是角色死亡的闻酌不一样,虽然居民们看不见他,但同为乘客的其他人能看见,而席问归则像完全消失了一样,只有隐隐的触感,也听不到声音。
聂松曼也掩着哈欠从卧室出来了,找到车票,完成了求生任务,她好像没什么可紧张的了,至于罪者这件事……每个人心里应该都有判断,她并没有打算与他人共享思路。
“早安……”聂松曼望着闻酌,眉头微微一挑。
闻酌顺着她的视线垂眸,发现自己的衣领大敞,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暧/昧红痕。
“……”
某个看不见的人甚至在他系上扣子之前,恬不知耻地又摸了一下。
聂松曼同样看不见席问归,不知道他回来了,她唇角漫着笑意:“要是刚认识你,我都要以为你是在勾.引我了。”
不止是男人好女色,女人一样会好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