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将名单从他手中夺走,看过一眼,叠起放进衣袋中,“跟在我后面。”
我妻真也憋回眼泪,吸了吸气,最后还是没忍住打了一个哭嗝。
费奥多尔将头顶的帽子摘下放在他的头顶,“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为此哭泣。你能做到这一步。”
费奥多尔说,“已经是仁慈的人。”
挨家挨户的放置弥补款以及礼品。
受伤轻的家庭,得到丰厚的补偿欢天喜地,这些钱是他们所损失的十倍还要多。
他们对着送来钱财的费奥多尔道谢。
费奥多尔并未因这幅感恩的场面而感到开心,他眼神冷情,“不要感谢。”
“比起感谢,提出补偿的那个人更想要你们对这件事情的宽恕。”
费奥多尔余光中,我妻真也远远站在后方,像极了一个做错事心惊胆战的孩子,手放在身后一直不敢正式面对那些家庭。
收回视线,费奥多尔的目光又放回身前的人们身上。
“……这件事的结果我们很满足,我们收到了巨额的财产补偿。”那些人无不乐意这么说。
费奥多尔离开。
虽然得到了这句话,但我妻真也真正难以克服的还是最后一家。
到了仅有的那个亡人家庭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了。
门前悬挂着白布,插放着白花。
我妻真也握着一张支票,他踟蹰不敢敲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