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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申没说话,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任闻正收了收腿,没有被血溅到裤脚。

“还要继续么?”

谭申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即使打赢了,圆圆也不会高兴的,”任闻正仿佛在劝诫自家小辈,用近乎温和的口吻说,“他会心疼我身上多的每一道伤口,然后憎恨打伤我的你。”

谭申没说话,但也没有继续任何动作,他分明是站着的,却像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给谭先生搬个椅子吧,”任闻正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别站着。”

佣人们搬来了椅子,谭申像个提线木偶,沉默地坐了下来。

“有什么想说的么?没有的话,我送你去机场吧,虽然赶不上之前的航班,但我可以叫人帮你买最近的航班。”

“任闻正,”谭申的嗓子仿佛被沙子磨过,变得格外沙哑,“那年酒吧的人,是你派过去的?”

任闻正抬头看了一眼地下室的灯。

诺大的地下室,只有一盏顶灯,而这盏灯,高悬在他和谭申的头顶,刚好能照亮这一小片。

无形之中,这里像极了审判室。

审判着当年的对与错,审判着彼此的良心和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