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涌的热血涌上脑骨,名为“尴尬”的感觉一下子弥漫了他的四肢百骸。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医院的大人都是这么哄小孩儿的,吹吹伤口,好像疼痛就会消失。
容攸然恍然意识到,褚峥是个大男人,硬邦邦的大男人。
好像的确不合适。
“……我就是怕你伤口有灰,这里空气质量不好,你不知道这里汽车有多多,有时候还有拉泥沙的车,空气都是灰,多呼吸两口就要肺炎了,万一你伤口沾上脏东西感染了怎么办……”
容攸然的脸很正直,语速也很快。
但他只有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褚峥任由他说,容攸然看到褚峥嘴角微勾,又看那张英俊的脸庞绽放璀璨笑脸。
渐渐的,容攸然说不下去了。
他自己都觉得越说越离谱。
容攸然使劲揉揉脑袋,垂着头自暴自弃:“好吧,我就去想看看吹吹有没有用。”
“打哪儿学的?”
褚峥拉缓了声调,有点逗弄的意味。
“医院。”容攸然声音闷闷,额发垂落,凌乱地搭着眉骨,半掩着漆黑的瞳仁,“医院有个小孩儿哭,他妈就是这么哄他的。”
“嗯。”褚峥噙着笑,只是笑意更浓。
“你还笑什么啊…”容攸然挑眉,耳尖红透,“你就说疼不疼了吧。”
“不疼,一点都不疼。”
“……哦。”
容攸然满脑子飞蚊,他本来都想好了,褚峥要是还疼,那他就折回去拿止疼药,他才不管某人有没有面子。
可现在小容老师才要面子。
“不疼了就行……”容攸然睫毛颤悠悠的,默念了两遍,但容攸然琢磨出了不对劲,容攸然有点不信,“吹一吹真不疼了啊?”
褚峥愉悦,语调陡然一转:“刚才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