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在这个时刻并没有认出来芒特也是他俱乐部里的一个球员,只觉得对方不庄重到碍眼。不过半小时后他离开医院沉着脸坐进车里时,秘书就已经体贴到把芒特的体检表都给他准备好了。
只是扫了一眼这小年轻朝气蓬勃傻乎乎的微笑脸,他就挪开了眼神。
“怎么在这儿?”他蹙着眉头。
秘书小鹌鹑似的垂着头,一动都不敢动。副驾驶上的玛丽娜温柔开口替他解围:“小波波夫先生和很多队友的关系都很好,这没什么。也许只是来旅游,顺便探望,埃登之前也来过。”
玛丽娜是切尔西的执行董事,芒特的合同也是过了她的手的,她对球员们总是尽力维护照顾,这是她的职业素养和好的品格所在。这本是小事,只是看了碍眼。阿布也不会勉强她,只是阖上双眸,沉了沉气,嗯了一声:“那就随沙德去吧。”
“是,先生。”玛丽娜轻声说:“有安鲁莎在,不会有问题的,您放心就好。”
他们也不能在莫斯科停留太久,要不是阿布执意来转一圈,他的私人飞机都不该在机场落地,此时肯定被严密监/视了。不过“探望旧日领导的孙子”或者“探望自己的球员”也算是他人设的一部分,既然他安排了医院和医生,完全不来反而显得刻意。玛丽娜很懂其中的关节,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着望向窗外。
世界杯结束了,莫斯科那种热闹的、温暖的,“被全世界爱着”的感觉,也结束了。城市仿佛恢复了那种倦怠和沧桑的感觉,在夜幕降临前,除了郊区零散矗立的吊机和新楼盘,仿佛与多年前她在这里时并无不同,又仿佛哪里都不一样。
她也很久没能回来了,只能坐在车里,在这浮光掠影中仓促地看一眼。
沙德也就被阿布吓到那么一分钟,很快就不紧张了,在他走后喊了芒特回来,和他道歉说自己也不知道boss会来,然后就美滋滋地开吃菠萝莓。这种草莓虽然长得像没熟似的是白的,但吃起来超级甜。
库尔图瓦也很喜欢买,但这东西是阿根廷秘鲁那一代卖的最好,不应季的时候买不到进口的,应季时进口的里面也还要挑剔很久,才能选出熟得刚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