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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伯昭继续道:“臣还要弹劾宁远侯饱览词讼,致使数家家破人亡,但作恶者逍遥在外。”

姜榕的脸色稍变,看向宁远侯,惊问:“这是不是真的?”

宁远侯一脸雾水:“臣也不知啊,陛下,这孙子污蔑臣啊!”

孙伯昭的脸上露出嘲讽:“那宁远侯认不认识王仁、严虚、赵德等无赖?”

“啊,认识,他们咋啦?”宁远侯的脸上一片迷茫。

孙伯昭道:“启禀陛下,这几个市井无赖替人包办词讼,而宁远侯就是他们的靠山。他们拿着宁远侯的书信就在京郊替人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使百姓求告无门,含冤而亡。”

“宁远侯,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姜榕黑漆漆的眸子里蕴藏着风暴。

宁远侯心中怯懦,吞吞吐吐道:“臣家里人口多,花销大,那点子俸禄哪里够,王仁他们给我送一千两银子要一张我盖了章的信纸。但是,他们保证不干坏事,只是县官偏袒别人,所以才找我支持公道,所……所以,我给了他们……”

孙伯昭冷笑:“当今天子圣明,巡按四出,查访冤狱,故而地方官审案不得不多加慎重。别人买你的印信,你就卖。倘若有一天别人买的你手中的虎符,你也要卖吗?”

宁远侯听了,心胆俱裂,叫冤道:“臣不敢!打仗不是儿戏,臣怎么敢卖虎符呢?你这孙子胡说八道,污蔑我!我打你个孙子……”

“够了!”姜榕喝道。

宁远侯立马双腿一软,又跪在地上,孙伯昭却面色不惧,面有慷慨之色。

“堂堂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荒谬的事情。宁远侯你是真不知道别人拿你的印信做什么,还是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