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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贵们有与宁远侯不对付的,见他竟为了传宗接代做出许多荒唐事,觉得又是可笑又是无语,这下可好,侯府估计是没了,只剩下烂瓦破罐,正应了宁远侯的话,这下有没有儿子都没关系了。

也有与宁远侯交好的,念他可怜又糊涂,这些天都在奔走为他求情。

也有为宁远侯收拾乱摊子的,将他抢来的民女民妇送回家中,又送上大笔钱财,求得了解,以期能减轻他的罪责。

但是包揽词讼、克扣军饷以及放印子钱,这些人就不敢插手了。

显德元年、一年和三年时,朝堂就拿差不多的罪名,砍了和流了不少官员和世家。宁远侯只怕凶多吉少,这事估计牵连甚广。

有人求到代国夫人面前,陆凤仪细细听了,哀叹怜悯几声,道:“国有国法,当今圣上圣明烛照,这事只怕不好弄,我听说好几家都没有插手,唯有你跑前跑后,一片真心。罢了,我走一趟,成与不成,也算是一片心意。”

那袍泽千恩万谢,要留下财物,代国夫人婉言拒绝:“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不与你说谎话假话。天子圣明,宁远侯做下如此糊涂事,若轻轻放过,那起子世家必要闹翻天,朝廷就乱了。到时内忧外患,只怕大周不宁。”

“将军是经历过前梁灭亡时的情形,那时公卿大臣何等仓皇,若国朝不稳,只怕他们就是我们的明天。”

那袍泽听完默然不语,当日皇帝与宁远侯的谈话在有心人的传播下,众人都有所耳闻。

陆凤仪继续道:“不过陛下如何圣裁,我们尽自己的一份力和一份心。”那袍泽又谢,就带着财物离去。

在他走后,陆凤仪叫来儿孙,郑洵、郑冲、郑涯、何琴、郑延玉(大郎)、郑延画和郑延琦等人站在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