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頞的眼神毫无波澜,淡淡的道:“是啊,我是个叛贼。”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分明流淌着秦人的血脉,却成为了夜郎的细作……我分明被夜郎所救,到头来,却背叛了夜郎。”
夜郎公主有些许不确定,慢慢走过去,拉住常頞的手,道:“常頞,你不是来抓我的,对不对?我便知晓,你舍不得我,你不会害我的,你……你放我走好不好?只要你能放我离开,让我回去,我便……我便嫁给你!常頞,你往日里最听我的话,对不对?”
常頞的眼神仍然很平静,仿佛一潭死水,道:“国女对我有恩,若不是国女,如今的常頞已然不复存在,常頞一辈子也不敢忘记国女的大恩大额。”
“对,对啊,我对你有恩!若不是我,你的母亲早死了,是我救了你的母亲,让她多活了那般多年!”夜郎公主道:“秦廷才是你的仇人,都怪结党营私的王绾,都怪党派之争,都怪不作为的秦主,你该恨他们!恨他们!!”
常頞好似没听到夜郎国女的话,继续道:“我这辈子,都无法报答国女的大恩大德,然……常頞也终于明白,我心窍中虽然有仇恨,却也无法对不相干之人下手。”
“常頞!!”夜郎国女呵斥道:“你到底是甚么意思?!你放我走,你放我走!”
常頞喉结滚动两记,沙哑的道:“秦廷的两位公子很快便会发现我不见了,我在路上留下了记号,他们立时便会找来。”
“常頞?!”夜郎国女尖叫:“我是你的恩人!你却要害我?!”
常頞继续道:“国女的恩德,我常頞……以命相还。”
嗤——
常頞手腕一动,从袖袍中退出一把短剑,那并非是开了血槽的武器,而是文人用来修简牍,改错字用的文刀。
“疯子!!”夜郎国女道:“狂徒!你这个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