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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警官先生说:“如果再一次看见米切尔森·弗莱克,你还会认得他吗?”他转头过来忽然和贝蒂说,在面对女性的时候他确实会显得和善一点。

但就刚才这位警官先生说的,就可以知道,他其实已经将那个家伙的身份调查清楚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 他特意转头和贝蒂说话, 似乎也说明他其实也知道了另外的东西。

贝蒂不敢保证他到底知道多少。

贝蒂并没有说话,这位警官也好像不是需要贝蒂的回答, 他的目光放在了汉尼拔的身上, 他说了同样的话, 他说:“现在,你见到他,你还能够认出他来吗?”

汉尼拔点了点头, 显得很冷静,他说:“我尽量。”

他当然很冷静, 从贝蒂看见染血的他从长廊上走进来。从他用刚刚清洗过并且湿漉漉的手牵住贝蒂的手的时候。在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燃烧起火焰的壁炉开始。直至警察的到来惊醒了罗伯特和紫夫人之后, 他一直都显得很冷静。

当然, 不得不说的一点是, 贝蒂也异常的冷静与沉默。她将汉尼拔下颌上的血滴用手帕擦拭干净,也将手帕扔进了火焰当中。

两个人站在夏日里燃着莫名的火光的壁炉前面,火光同时照拂到了两个人的身上。他们之间不再存在对话,直至警察的到来。

此刻,两个人站在尸体防腐室里,这里面不太好闻的味道充斥在鼻尖。警官终于将眼前的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从这个人的身上拿了下来——这不是什么好看的场景。

准确地来说,他的脑袋被割掉了,当然还有他的肚皮也被划开,在他灰白色肚皮上有道可怕的伤口。他可怕的这两道伤口被殡葬礼仪师进行了处理,脖子上的断口被用毛巾进行了简单的覆盖,腹部用粗糙的针法将那一道横在腹部的刀口给缝了起来。

然而,最难以忽视的是他的生/殖/器被捣烂了。

好吧,贝蒂并没有明确看到他被捣烂的部位,因为那个部位也是被毛巾遮盖了。这可以说是一个很体贴的举动,最起码让每一个见到这具尸体的人都不会受到比较强烈的视觉冲击。

贝蒂知道这件事,也是这位警官直接告诉他们的:“我可以简单说一下米切尔森的情况,显而易见,他的脑袋被割走了,没有人能够知道在哪。当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放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当然,凶手除外。”

他并没有从两个人的身上得到比较明确的反应,他只能够又继续说:“他的腹部有这么大的伤口,根据法医的发现,在他这个伤口之前,他的腹部就有一个横向的伤疤,这个伤口只是切开了当年留下的伤疤而已。此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在通缉上看到了这个人的脸,前两年,他就被通缉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儿童猥/亵谋杀犯。那么,凶手要捣烂他的生/殖/器似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我推断凶手必然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的犯案史。”

警官将最后的话说完,他说:“他的左手曾经被人用刀刺穿过,这导致他的手因为不足够的治疗而已经无法使用。”他指着尸体左手背上呈放射状星型的伤疤:“就算没有了头,看到这样的痕迹,你们应该是认得出他来的。毕竟不久之前你们还打过一架不是吗?”

警官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汉尼拔的身上,他说:“看到他的尸体,你的感觉怎么样?”

他冷淡的眼睛抬起来直视警官所在的位置。然后他走动了一下,来到了贝蒂的身前。

贝蒂的前方的视线被汉尼拔挺拔的脊背挡住,贝蒂能够看到的是汉尼拔应该撩开了某一块毛巾,他的声音依旧听起来很平淡,他说的是:“挺好的。”

贝蒂坐在了警局里某一个供给等待的长椅上,这张椅子不久之前贝蒂和汉尼拔才刚刚坐过。现在是她独自坐在这里。

她看见那位从法国巴黎来的警官——不,贝蒂听到别人称呼他为波皮尔警督。警督带着他也从巴黎带来的助手在安装一台测谎仪,在贝蒂这个角度能够看见那间审讯室里的情况,汉尼拔坐在椅子上,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还是显得异常的冷静。

村落里的警察们都对测谎仪很感兴趣,贝蒂能够听见他们的谈话声。贝蒂所有的注意力不在这,她可以使用闪灵去听——去感受那里的具体情况,在警督将审讯室的门关上,只留下自己、汉尼拔以及测谎仪操作员在里面。

她只能够模模糊糊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

是波皮尔警督在询问:“你的名字?”

“汉尼拔·莱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