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的到来,婊子。”
贝蒂模模糊糊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混杂着微凉的夜风吹拂到了贝蒂的耳边。
格鲁塔斯将烟扔进了水里,依旧伸展了手臂像是要拥抱奥菲利亚的样子。奥菲利亚的脸色臭极了,用枪抵着格鲁塔斯雄壮的胸膛。格鲁塔斯笑着说什么轻佻的话,这惹怒了奥菲利亚。奥菲利亚的汽车里还有几个人,他们说了什么——
“说好了只带一个人?这没有什么诚意。”
“你当我是傻子,送上门来被你戏弄。我只能告诉你,要是我出了什么差错,你绝对也不太好过。”
“他们不准上船,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混蛋。”
“你和你手下的身上不准带武器。”
“知道了,狗杂种,拿开你的手。”
在这一场算不上愉悦的谈话之后,他们走上了甲板。格鲁塔斯派了两个人站在甲板上盯着奥菲利亚车上的几个下属。这样一来,确实又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贝蒂将自己看见的,听到的又都告诉汉尼拔。汉尼拔把装着消/音/器的枪递给贝蒂,他从奥菲利亚那里拿到了新的消/音/器,他将消/音/器装在自己的枪上。
船闸旁边一片漆黑,他们暂时蹲守的这个位置能够看见在这里的水面停着不少的小船艇。为了让奥菲利亚能够上船,格鲁塔斯的船停在这里。
船上的桅杆通向漆黑的天空,几乎与天空融为一体。有人将桅杆收起来,那遮掩在桅杆后面的碎星随即展露。贝蒂忽然一把拉住汉尼拔,让两个人的身子一起掩盖在这草丛当中。一道明亮刺眼的探照灯光扫过这一片草丛,但是都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存在。
原来是贝蒂预先感知到了探照灯会扫过来。
两个人登上小船艇,在漆黑里隐藏自己的身影。贝蒂拿稳自己手中的枪,轻便地跃上一艘接一艘的船艇,他们暂时停了下来,矮下身子伏在艇中。已经足够接近那边的甲板。
掠过河面的风带着潮湿寒凉的意味,贝蒂感觉裸露的肌肤上出现几分寒意。甲板上只剩下一个带着霰弹猎/枪的男人。她继续用闪灵探知到奥菲利亚和格鲁塔斯已经坐在船舱里的椅子上,他们在谈论一些事情。那个原本守候在副舱的人被格鲁塔斯叫去主舱。一个被撕碎裙子、脸上还有着被按在窗户上导致脸部淤青的女人随意扯了衣服裹在自己的身上,她正在朝甲板走过来。
汉尼拔的枪,射击出子弹将那个坐在甲板上带着霰/弹/枪的男人击毙。消音的子弹在这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汉尼拔很容易地就跨上甲板,将这个男人从甲板上拖下来后扔到水里。暂时隐藏尸体,水声不会很大,但还是会让听觉敏锐的人察觉到。有一个人问:“嘿,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先生。”
“加斯曼怎么不见了,该死的,不是让他整理好绳索吗?”
“不知道,先生。”
脚步声离去,女人和男人的交谈声也离去了。
汉尼拔在尸体的身上找了找,并没有在尸体的身上找到武器。在甲板后的人还剩下一个船长,守闸人,还有刚才收帆的男人。
汉尼拔上了甲板,右边船头站着那个收帆人。汉尼拔刚朝左边往前,船长从驾驶舱里走出来,他看见了汉尼拔,他还没来得及拔枪,贝蒂的子弹射入到了船长的胸膛,汉尼拔在船长的身上补了一枪。船长死了。另外一边的人听到船长倒地的声音过来查看,贝蒂的精准预判让她又射击,汉尼拔接着补枪。这个男人也死了。
汉尼拔伸手,面向站在船艇上的贝蒂。
他的那只手上血淋淋的,是刚才拖尸体的时候沾染在手掌上。他整个人几乎融入黑暗中,他的五官在身后船舱灯光的照拂下稍微显现,深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抹火光在被点燃。
贝蒂将手搭上汉尼拔血淋淋的手,汉尼拔将贝蒂带到甲板上来。他握着贝蒂的手,在她的指骨上轻轻一吻。
此刻,已经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这是奥菲利亚在大声说:“弗拉迪斯·格鲁塔斯!你别太过分了!”
接着是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里面混乱一片,几乎都是奥菲利亚的声音——奥菲利亚在尽力帮助他们制造噪音干扰。她好像也已经感知到两个人上船了。
贝蒂猛然侧身往另外一边躲闪,一枚子弹几乎擦着贝蒂的耳朵而过。如果不是贝蒂闪灵警示,贝蒂的脑袋很有可能被这突然出现的射击而被打爆。那个射击的家伙在汉尼拔和贝蒂都转头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能够看见的是离开船舱时最后一片衣角。